得五脏六腑移位般疼痛,带出更多带着血腥味的冰冷液体。
他勉强转动僵硬的脖颈,视线艰难地聚焦。
水。
浑浊的、泛着诡异深蓝色的水,淹没到他的胸口。水面上漂浮着薄薄的冰碴,散发着森然寒气。水面之上,是粗糙、湿滑、布满深色苔藓的黑色石壁,一直向上延伸,在极高处汇拢成一个狭窄的、被厚重金属栅栏封死的洞口。洞口外透下极其微弱的天光,勉强勾勒出这个空间的轮廓——一个深埋地底的垂直水牢。
水牢不大,直径不过两丈。除了他,水牢中央还有一根粗大得惊人的玄冰柱,大半截没入水中,露出水面的部分也覆盖着厚厚的白霜,散发着比周围池水更凛冽的寒气。冰柱上,隐约可见一些模糊而古老的刻痕,但大部分都被厚厚的冰层覆盖。
“嗬嗬新来的?”一个嘶哑、虚弱,仿佛破风箱般的声音,从对面石壁下的阴影里传来。
楚星河悚然一惊,强忍剧痛和麻木,猛地扭头看去。
一个人影,不,更像是一具勉强保持着人形的骷髅,被粗大的、铭刻着符文的黑色锁链,呈“大”字形锁在冰冷的石壁上。水淹没到他的腰部。他低垂着头,乱糟糟、沾满污秽的白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裸露在褴褛衣衫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布满了冻疮和溃烂的伤口。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四肢关节处,都被钉入了某种乌黑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金属长钉,钉子上缠绕着细密的血色符文,不断汲取着他微弱的气息。
刚才的声音,正是他发出的。
“这这是哪里?”楚星河的声音干涩嘶哑得厉害,每吐出一个字都牵动肺腑的伤势。
“哪里?”那被锁住的人影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带着浓浓嘲讽的嗬嗬低笑,声音在封闭的水牢里回荡,更显阴森,“太子殿下的私人水狱玄冰井”他艰难地抬起一点头,白发缝隙间,露出一双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眼睛,那眼神深处,沉淀着刻骨的仇恨与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皇都地底三百丈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好地方”
太子?!楚星河的心脏猛地一沉。拍卖行的追杀还未摆脱,竟又落入了太子的私狱?他立刻想到分镜脚本中“狱中棋局”的标题。这绝非巧合!
“你是谁?”楚星河艰难地问道,同时暗中尝试调动一丝灵力。然而,丹田气海如同被冻结的冰湖,灵力死寂一片,毫无反应。更让他心惊的是,右臂那沉重冰冷的“晶骨”仿佛一块巨大的寒铁,不仅无法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