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阁的药味浓得呛人,楚星河冲进内殿时,楚雨柔正躺在玉床上,脸色苍白得像张符纸,指尖的晶体纹路已蔓延到手腕,每一次呼吸都轻得像要断掉。李长老守在床边,胡须上沾着药汁,见他进来,无奈地摇了摇头:“灵海快空了,万年冰髓也撑不住,只能看”
话没说完,楚星河已掏出炎心花。花瓣刚靠近雨柔,幽蓝光晕就自动裹住她的指尖,晶体纹路竟慢慢退了些。雨柔的睫毛颤了颤,轻声喊了句“哥哥”,声音细得像蚊蚋。
“别怕,我在。”楚星河蹲在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滚烫——那是灵脉紊乱的征兆。他将炎心花放在玉床头,花瓣的光芒顺着雨柔的手臂流转,“我去去就回,很快就来陪你。”
刚起身,凌霜的声音就从殿外传来,带着急促:“楚星河!阵眼出事了!黑气缠上护城符阵,守城军拦不住,九幽教的人快冲进来了!”
楚星河的脚步顿了顿,回头望了眼雨柔,她又陷入了昏迷,眉头却皱着,像是在承受痛苦。白芷走过来,指尖银针泛着冷光:“你去守阵眼,这里有我。炎心花的光芒能撑半个时辰,我会用银针稳住她的灵海,你放心。”
“谢谢。”楚星河攥紧符剑,剑身上的冰雷双纹泛着微光——那是上次与洞天境老者对战时留下的余韵。他跟着凌霜往外跑,丹心阁外的天空已泛着诡异的青灰,皇都的护城符阵本该亮着金光,此刻却像蒙了层黑雾,隐约能听到阵眼方向传来的嘶吼。
“是九幽教的‘蚀灵阵’。”凌霜的短剑在掌心转了个圈,破邪符的金光映着她的侧脸,“他们把之前抓的村民绑在阵眼四周,用他们的灵脉喂黑气,符阵快撑不住了。”
两人刚跑到朱雀门,就见一群裹着灰布的教徒正往阵眼冲,手里的骨刀砍在符阵光罩上,溅起黑血般的火星。守城军的弓箭射过去,竟被黑气缠成了粉末。楚星河挥剑斩开迎面而来的黑藤,冰雷双纹撞上黑气时,发出“滋啦”的声响,像是在烧什么东西。
“往这边!”凌霜拽着他往阵眼西侧跑,那里的黑气最浓,隐约能看到几根玄铁锁链,锁着几个昏迷的村民,黑气正从他们胸口往外冒,“得先救他们,不然符阵的灵气会被吸干。”
楚星河刚要冲过去,一道青灰光束突然从黑气里射来,直奔他的后心。他侧身避开,光束擦过肩头,竟在地上炸出个黑窟窿——是之前那个洞天境老者的分身,此刻正站在黑气中央,骨杖指着他:“炎心花不在你身上?正好,先拿你祭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