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小的乌龟——和孩子在破庙墙上画的记号一模一样。毛草灵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夹着张褪色的药方,上面写着“昆仑雪菊三钱,天山雪莲一朵,用以解牵机引”。
“这是”她猛地抬头,李夫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大人当年在户部,常和太医院的人打交道,说不定早就知道这毒!”
耶律洪接过药方,指尖抚过“天山雪莲”四个字,忽然想起黑石山悬崖上确实长着这种花。“难怪花匠要在黑石山设伏,他不仅想藏子符,还想守着这味解药,以防长安那边卸磨杀驴。”
阴谋像被剥开的洋葱,层层叠叠,最终露出最核心的算计——连自己人都算计的人,终究成了别人的棋子。
三更时分,王宫突然传来急促的梆子声。侍卫撞开偏殿的门,手里举着个滴血的包裹:“娘娘!太医院出事了!苏先生苏先生被人掳走了!这是在他药箱里找到的!”
包裹里是半块染血的玉佩,正是耶律洪送给毛草灵的那块暖玉,上面刻着的雄鹰被利器劈成了两半。毛草灵认出玉佩上的裂痕,与黑袍人手里的骨针形状完全吻合——是“青鸟”的余孽!
“他们要去哪?”耶律洪的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白日里的平静终究是假象,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从未真正闭上。
“据守宫门的侍卫说,看到几个黑影往西边去了,像是黑石山的方向。”侍卫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还留下句话,说要娘娘带着引灵石去换苏先生,否则天亮前就”
黑石山。毛草灵握紧那半块玉佩,指节泛白。那些人明知引灵石已被封存,却还要用苏文要挟,显然是另有所图。她忽然想起秦账房日记里的“黑石悬莲,青鸟衔符”,悬莲指的是天山雪莲,那“符”呢?
“我去。”她站起身,披风在身后划出凌厉的弧线,“他们要的是我,不是引灵石。”
耶律洪一把拉住她:“太危险了,那些人根本没打算放人。”
“我知道。”毛草灵看着他担忧的眼睛,语气异常坚定,“但苏文是为了帮我们才陷入危险的,我不能不管。再说,我还有这个。”她从袖中取出那枚染血的衣角,上面的血迹与玉佩的血痕隐隐相吸,“这上面有他们的气息,或许能找到他们的老巢。”
临行前,她走到床边,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睡梦中的孩子咂了咂嘴,小手还紧紧攥着那个奶疙瘩星星。毛草灵将李夫人递来的护身符塞进孩子怀里,那是用李大人的旧衣襟做的,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