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母。十年来,陛下待我情深义重,臣民待我尊崇爱戴,我早已将此地视为故土。如今乞儿国百业待兴,诸多政务离不开本宫,此时谈及归宁,恐非其时。”
裴文卿似乎早料到她会拒绝,并不气馁,反而抛出了更具诱惑力的条件:“殿下此言差矣。您回归大唐,并非舍弃此地。陛下已思虑周全,您受封‘国后夫人’后,地位尊崇,仅在皇后之下。届时,您在大唐的一句话,对乞儿国的影响力,或许比您在此处躬亲政务更为深远。大唐与乞儿国亦可借此良机,缔结更为牢固的盟约,互通有无,共谋发展。这于两国,于殿下,皆是两全其美之事啊!”
他这话说得漂亮,实则暗藏机锋。一方面以更高的权位和对乞儿国的“影响力”相诱,另一方面,也隐隐点出,若她不回去,是否会影响两国关系?
毛草灵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动作优雅从容。放下茶盏时,她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裴大人真是巧舌如簧。只是,本宫有一事不明。若本宫记得不错,当年和亲,乃是两国定下的十年之约。约定十年内,乞儿国保边境安宁,向大唐称臣纳贡。如今十年期至,乞儿国不仅做到了约定,国力更是蒸蒸日上。按约,两国当重新议定关系。不知大唐陛下,对于此事,有何章程?”
她巧妙地将话题从“个人归宁”引向了“两国邦交”,直接将皮球踢了回去。她倒要看看,大唐在要求她回去的同时,准备如何对待如今已非吴下阿蒙的乞儿国。
裴文卿和孙德海闻言,脸色皆是一变。他们没想到毛草灵对当年的条约细节如此清楚,更没想到她如此敏锐,直接抓住了关键。
裴文卿勉强笑了笑:“殿下果然心系两国。关于盟约之事,陛下自有圣裁。只是当前,太后思女心切,还望殿下能以孝道为重”
“孝道?”毛草灵轻轻打断他,语气依旧平和,目光却锐利起来,“本宫的母亲,早在十年前,便已在那场变故中逝去。太后垂怜,赐我公主封号,此恩本宫铭记。但‘孝道’二字,裴大人还是莫要轻提为好,免得勾起本宫伤心旧事。”
她这话说得极重,等于直接否认了大唐太后在“孝道”上对她的约束力。她真正的父母是那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而太后,不过是利用了她的人之一。
暖阁内的气氛瞬间凝滞。
孙德海脸色有些发白,裴文卿也是呼吸一窒,看着眼前这位气度雍容、言辞犀利的凤主,终于彻底收起了最初的轻视之心。这位由他们“塑造”出来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