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上前一步,不着痕迹挡了一下我的视线:“哦,那里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村里当值的本家子弟们晚上休息的临时住所罢了。简陋得很,就不污各位大人的眼了。”
我没有再追问,也没有要求去看。
刘管事那瞬间的慌乱和生硬的解释,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此行的首要目标是古井中的丙三类税虫样本,不宜节外生枝,打草惊蛇。
在刘管事的带领下,我们又象征性地“巡查”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区域,足足耗费了一个多时辰。
离开税虫基地时,已是午后。
下午的“检查”则转移到了百工坊地面建筑的卷宗房。
杨文礼早已等候在此,亲自“陪同”。
所谓的检查卷宗,也只是翻看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记录和流程文件。
我想着中间出去靠近古井,奈何全程有人陪同,只得作罢!
等全部完成,已是傍晚。
杨文礼堆起满脸热情的笑容,拱手道:“诸位大人辛苦了一天!眼见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我百工坊内用顿便饭?酒菜已备好,还请诸位赏光!”
我立刻冷着脸,“不必了,但戒律枢有规矩,执行公务期间,严禁接受地方宴请。”
铁棠却哈哈一笑,拍了拍我肩膀,“你呀,就是太较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杨主簿一片盛情,咱们若是拂袖而去,岂不显得咱们不通人情?”
他转向杨文礼,笑容满面:“杨主簿,这顿饭,我们叨扰了!”
杨主簿对我颇有微词,顺着铁棠的话,语带敲打:“秦老弟,铁主簿都发话了,你难道也不听?戒律枢的规矩再大,也得讲个上下尊卑不是?”
他这话夹枪带棒,既点我不识抬举,又暗示我不尊上官。
我脸色更冷,“遵命!”
宴席设在百工坊一处雅致的花厅。
菜肴丰盛,美酒飘香,杨文礼作陪,铁棠和卢青等人也落座。
唯独我,全程冷着一张脸,仿佛周遭的热闹与我无关。
只偶尔动一下筷子,对杨文礼的搭话也爱答不理。
杨文礼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秦老弟,今日多有误会,哥哥我敬你一杯,权当赔罪!”
我眼皮都没抬:“公务在身,不便饮酒。”
杨文礼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他喝了几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