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恐的平静,让人莫名地感到不安。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站在牢门外,一言不发,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王碌进来禀报:
“江主簿!阴老太爷此刻正在衙门外,拿着一块朝廷御赐的免死金牌,要求即刻见您!”
阴老太爷?阴太虚?
这个一直隐藏在幕后阴家家主,终于坐不住了吗?
还带来了免死金牌?
阴永昌缓缓转过身,嘴角扬起一个嘲讽和胜利意味的笑容。
他看向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听到了吗,江主簿?这场游戏才刚开始!”
难怪阴永昌如此气定神闲,原来这才是他的底气!
“唰!”
他的话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寒光一闪!
羊毛剑出鞘,又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归鞘。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下一刻,阴永昌脸上的笑容凝固,一道极细的血线在他脖颈上缓缓浮现。
一颗头颅从他的躯体上滑落,砸在冰冷的石地上。
鲜血溅射!
王碌猛的一惊,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我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块白绢,擦去溅射到脸上的几滴血液。
“走吧。”我将染血的白绢随手扔地上,“去见一下那位手持免死金牌的阴老太爷。”
衙门外,围观的百姓和税吏都被清开。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者,在两个家仆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跪在镇武司衙门口的石阶前。
他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托着一面紫金色的令牌。
那正是朝廷御赐的免死金牌!
老者头颅深埋,看不清表情,只有花白稀疏的头发在微风中抖动,显得无比卑微。
我脚步未停,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回到了我的值房。
当年我初至幽州,数次登阴府之门,接二连三地吃了闭门羹,连个管事的人都见不到。
如今,却是他阴家老太爷,捧着免死金牌,跪在了我镇武司的门前。
真是风水轮流转。
我在值房内坐了将近半个时辰,慢条斯理地喝了一盏冷茶,将外面跪着的人晾了个彻底。
直到估摸着那老家伙都快撑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