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一听便摇头自谦:
“道统超然,非我之功,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承其荫蔽罢了,万万不敢称什么造化。”
“再者说与之相比,你这太阴妙法怕是也不遑多让罢,有何妙处不如也说来听听?”
姜阳抬眉颇感兴趣问道。
邰沛儿这头因为灵桃的缘故,回去后她与老祖宗邰弗唯可是翻遍了故纸堆,很是恶补了一番道统知识,然而这道木德实在久远,一旦涉及到巨大因果的又只能口口相传,故而也是知之甚少。
邰弗唯还是带着邰沛儿专门走了一趟羽化升玄道,用了人情才查到了几个名目,然而翻开后却是一片空白,再无余物。
当时邰沛儿只看了几眼,就知道此道统绝对有大因果,等闲之人是碰也碰不得的。
‘木建中天、禄荫封神、鸾凤衔枝....’
尽管一个名目也看不清明,但就这囫囵几个名头便让人不敢小觑,那简书上还有后来人注笔,言称这一系列历史事件其背后都有玄都仙府的影子,一直被视作为广木那位的手段。
邰沛儿抬眼瞧着姜阳,思绪混沌竟生出几分惶恐来:
‘广木空悬,你会是某位‘大人物’的手笔,还是干脆就是其转世?’
‘我如今的心思到底是我自然萌发,还是大人安排应命数而来?’
由于她知道的太多,这不查则罢,一查倒是让其查出心病来了,致使她一定要走这一趟,专门见一见姜阳。
姜阳见她呆坐久久不语,不由轻轻伸手在她面前摇晃,展颜逗趣道:
“好啊,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可是敝扫自珍?”
邰沛儿一路思虑过重,乍一回神抬眼便望见姜阳,不由指尖轻抬点在他掌心,纹理清晰触感真切,竟叫她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阵阵传来的温热之感令邰沛儿转醒缩回指尖,内心流出几分羞怯来,慌忙想要往回兜,却兜之不及,反有愈流愈盛的趋势。
邰沛儿赶紧低头提杯掩饰尴尬之意,唇至杯口这才发觉其内已然空空,于是心头更紧,可刚想放下又见一壶嘴伸过来为她斟满,使得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茶水淳淳,满至七分,伴随着一声轻笑:
“原来是邰姑娘口干,不便多言,是我的不是,望请见谅。”
邰沛儿捧着杯,心思七上八下,先自混沌到尴尬,而后羞怯尽数化为茫然,最后茫然到了头便只能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