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拙双眼一亮,顿时明白自家老爷言语中的深意。
项文殊和何书墨的冲突,是贵妃党的内部矛盾。虽然项文殊是魏党细作,但是这消息几乎没人知道,没人知道的事情,就是不存在的。
既然如此,如果魏党插手保人,那无疑会使本就分裂,各执一词的贵妃党内部,再度因为魏党压力被团结起来。
而项文殊也会因为魏党的下场,在贵妃党中失去民心,毕竟没有人想和魏党一条战线。如果帮助项文殊,等于遂了魏党心意,那贵妃党中,还有谁会给项文殊说话?
“老仆明白了,这就吩咐下去,让大家别掺和何书墨和项文殊的事情。”
“不,掺和还是要掺和的。但得选一个有趣的方向。”
“请老爷吩咐。”
“项文殊被抓,最不爽的其实并不是我们,我们至少还有一位王家嫡女可做耳目。但项氏宗族在朝廷之中,可就项文殊一根独苗。你说他们能忍下这口气吗?”
谭拙应和道:“当然是咽不下的。王公贵族傲气惯了,怎么可能容忍何书墨踩在他们头上。”
“嗯。让赵世材他们多多煽风,把何书墨屁股上的火,烧得再大一些。他这回若是顶不住压力,那他此前为卫尉寺所做的铺设,便前功尽弃了。”
“哥。”
卫尉寺众人回衙门的路上,谢晚棠骑着白马,与何书墨并肩而行。
“怎么了?”何书墨问。
谢晚棠环视左右,见无人注意到他们,这才小声道:“哥,项文殊可是郡王,在京城的皇室宗族中,很有影响力。你今天把他抓了,便等于狠狠下了皇室宗族的面子。以我对世家大族的了解,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今天若让了你,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抬起头来。”
何书墨只是笑,不说话。
谢晚棠看着何书墨的脸色,隐约能猜到他的心意,问道:“哥,你这是,有主意了?”
“当然,要不然我惹项文殊干嘛?”
“可是,项氏毕竟是皇族,哪怕现在藩王在外,楚帝不问,但他们也还是京城势力最强的豪族。听说,楚帝的堂弟,齐王项宏已至二品,是项氏中最强的一位。他若来找哥哥兴师问罪”
谢晚棠看了一眼手中细剑,担忧道:“爷爷给我的护身剑气,应该拦不住他。”
何书墨并不紧张。
不过棠宝对他的担心,他还是很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