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和管谟业仍然在小单间过着,各自都存了一笔钱。余桦和那位“女同学”谈起了恋爱,很快已经到谈婚论嫁的情况。
余桦是非她不可,而女同学也觉得余桦才华横溢。
女同学是余切的书迷,但并不是个痴人。她爱上了余桦,并且说:“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懂余切了。”
余桦道:“我并不是最懂余切的人。最懂余切的人在另一个地方。”
“谁?”
女同学道。
余桦说:“我隔壁那个人。”
“哈切!”
隔壁的管谟业打了个哈切。
他的红高粱被西影厂看上,准备拍摄电影。虽然导演是个初出茅庐的张一谋,但演员却很有名气。请来了曾在小鞋子演过戏的姜纹。
然后管谟业拿了多少钱呢?
这片子有三位编剧,总共四千块钱。管谟业作为原作者一共就拿了八百块钱。
然而,听到能拿八百块钱的那天晚上,他还是激动得颤抖了。这相当于一个城镇工人一整年的收入。
余切“两美元一个字”的事迹曾震撼文坛,但他已跳出三界五行之外,他不应该参与到作家的稿酬排名榜上。
八百块钱!管谟业只需要挂个名字,去个片场就够了。
写太赚钱了!
为了彻底还原红高粱中高密东北乡的场景,这个剧组现在啥也没干,而是在鲁省找了块100亩地来种高粱。导演张一谋整天研究如何施肥、浇水,跟一个农民一样。
“我发觉我拍戏有个爱好,拍什么,我就造什么。”张一谋看剧本,一边说。
这种导演最后能拍个好片子吗?
管谟业很怀疑。一月末,他作为编剧参加了剧组对女演员的试戏,前前后后忙活很久,最后选了一个叫巩莉的女演员。
剧组当然要搞个聚餐,认识彼此。由于当时的大新闻是余切和诺奖学者回国,聚会上众人都开始谈论起这件事情。
诺贝尔奖对中国人来说仍然是遥远而神秘的。
“你知道现在卖的最好的片子是什么吗?余先生的纪录片。”张一谋道。
“卖了多少钱?”巩莉问。
张一谋伸出六个手指头。众人都以为他要说六万块钱人民币。
结果张一谋小声说:“六位数,美元。”
这下吃羊肉汤的劲儿都没了,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