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自己的缺憾。”
“看看现实中的例子。有多少才华横溢的音乐家,终其一生没有登上过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舞台?有多少勤恳的科研工作者,默默无闻的在实验室度过一生?他们都白活了吗?当然不是,这些不成功的尝试,也构成人类文明进步的基石,这是燕大学生要去做的事情。”
“再看看我,我在这,我和你们一起。”
说到这里,这堂课已经打了铃。
学生们却不愿意离开,也不想拿走蜡烛。因为一旦拿走,那种烛光夜话的氛围就消失了,他们很难再有这种安全感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余切宣布下课,而且说“我应该为此写一篇”。
一些人的脸上已经有泪水。很少有人倾听他们的想法,尤其是这样厉害的人物。他们真切感受到了自八十年代以来,作家和读者之前那种“无与伦比的亲密关係”。
这种关係曾在老山战场上发生过,也在东南亚的游子那发生过文学的厚重再一次降临到燕大的教室。
人们顿时知道:自85年来长达两年的文学“科学实验”要被碾碎了,因为余切已经归来。
路不宣激动的问:“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余老师?”
“你会见到我的。”
又有人问:“下一次代课,是不是还是余老师来?”
“我不知道!”余切说。
其实是不太可能见面了,给胡岱光代课是一次偶然。起码还得再过几年,余切才会做转型教授。
而那时候这些人自然已经离开了。
余切用上了钱忠书曾回答书迷用过的话:“你吃了个蛋,未必要见那下了蛋的母鸡。在你感受到我来过时,我已经在你身边了。”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阳光透进来,恍若隔世。
路不宣忽然道:“我叫路不宣,余老师,你记得我吗?”
余切很惊讶,点头笑道:“我记得你。”
又有人说:“我叫马亚楠!余老师!”
“我也记住你了。”
“周海涛!”
“记住了。”
“李贺。”
“记住了。”
所有人都把名字说给余切听。余切耐心的和每一个人握手,这给校报的编辑马亚楠留下很深印象。
她回去把这一场谈话简明扼要的写下来,称之为烛光“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