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余切前往安阳。
十月派了个编辑陈东杰来跟随他,准备写一篇报告文。总编苏玉特地给余切打电话说:“这个小陈很有些天赋,和我们不一样,有时候我觉得他像是你,有很多怪想法”
“你们在路上肯定有很多话可以聊。”
陈东杰毕业于鲁省大学,本来是要再读硕士的,他考上了人大。但是去年来京城旅游时,陈东杰慕名参观文学圣地十月杂志社,而后被十月编辑部的氛围感染到了。
得知十月在招聘实习编辑,他一念之差来了十月的报告组,做起了编辑。
十月内部有多个组别。组当然是最牛的,待遇最好,常和名家巨匠接触,稿酬很高,从来不缺人。
诗歌组也不赖,翻译组也可以。
报告组的席位要差一些,有时会有空缺。因为报告组的编辑要长期出差,在那些偏远的地方取材,几个月写一篇报告吧,不仅每千字的单价低,而且很难出版成册赚第二次钱。
不过,十月的总编苏玉干过一段时间报告组组长,苏玉是新闻系毕业的。
进杂志社后,陈东杰幸运的参与了文化苦旅(报告文学)的编纂工作,表现很好,于是张守任也很赏识他。
社内两位大佬都赏识他,陈东杰就起飞了,才工作没多久,杂志社就给他派了个这么重大的工作。
他自己惴惴不安,余切也问他:“以前来十月没见过你啊。你肯定很有本事,不然为什么让你来独当一面。”
陈东杰腼腆道:“我是被苏编派来的。她觉得十月应该年轻化,现在的十月老编辑太多了,可能我占了一些便宜。”
余切听罢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其实想到了张守任,不知道这个老同志还能再干几年。三年过去,人们已经忘记了埋葬在八宝山的王世民,不知道余切这些熟人们,有几个还能被千禧世代提起。
文学正在换代,新作家起来后,新编辑也要逐渐起来,盛行于五六十年代的那一批老人们,要逐渐彻底被淘汰掉了。
不过也有不服老的。胡后宣就是这样。
五十年代,国内为研究甲骨文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郭莫若做组长,胡后宣做副组长,胡后宣还经常和钱忠书等人讨论。
现在三十年过去,当初的人都离开了,胡后宣的合作者,从郭莫若、钱钟书变成了余切和美国书商哈珀。
余切和陈东杰谈到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