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介甫是个特别傻缺的人,就像美国片里面第一个死的美国人。
结果和金介甫接触之后,却发现他这人如沐春风,汉语十分流利。
“你是和余切来的吗?你也是研究余切的人?”金介甫笑着问。
“我是余切的临时编辑。”
金介甫握着陈东杰的手:“你一定要和余先生讲到我。从前我是沈聪文先生的研究者,但近几年他已经鲜少有创作,可是中国的文学仍然在发展我认为,余先生也是需要我的。”
根据金介甫的自述,他是芝大兼哈佛的博士生,目前在纽约圣若望大学做历史系教授。
从1972年算起,有十五年的时间,金介甫一直在海外宣传沈聪文,并自学汉语和文言文。
这是一个有点感动人故事,金介甫从看了沈聪文的边城开始,就一直追星,向身边的人安利“沈聪文”这个在当时没有什么名气的中国作家。
直到79年,金介甫用汉语写了很长的信件,寄给沈聪文本人,又附上了他研究沈聪文的博士论文。
敏感多疑的沈聪文被打动了,邀请他来京城游玩香山和故宫。金介甫为此做了大量准备,安排了至少十二场和沈聪文的会面,这是西方的流行一种研究方法——你研究这个人的文学,不如直接问他本人。
然后金介甫傻眼了,沈聪文的普通话不太好,只会说湘西土话。
而沈聪文敏感到这种地步:他一发觉自己的普通话不如金介甫这个老外好,就要推掉说好的会谈!
金介甫并没有生气,他请了湘西的作家当翻译,辅以“笔谈”的方式,硬是做了十几场访谈,次次都在三四小时以上。
最终他把沈聪文的底裤都摸清楚了,沈聪文有几个老婆,打算重开过几次,为什么性格如此敏感金介甫知道的清清楚楚,连沈聪文本人都不如他了解。
沈聪文近两年中了偏风,行动不便,记忆力也大不如前。
金介甫来中国后,给沈聪文寄去了美国的特效药。但他没有去京城,而是来到了安阳。
“我和沈聪文先生之间,有一段奇妙的亲情,他像我的父亲一样。但我知道忠孝不能两全,现在我要为了中国文学的推广而努力,他会理解我。”
“我不是一个不拘小节的美国人!从根本上,我认为我有一颗东方的灵魂,我随时准备为了我的信仰,冲锋陷阵,我不是少爷兵!”
痴人!
陈东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