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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的探子?”
“不。”
盖聂收剑入鞘。
“是警告,他们怕受牵连。”
庖丁端着热气腾腾的烤山鸡推门而入:
“吃饭啦!”
他圆脸上挂着憨笑,眼睛却扫过院中每个角落。
“刚打听到,农家烈山堂的人最近在桑海出没。”
盗跖瞬间出现在桌边,顺手摸走一只鸡腿:
“田猛那老狐狸?他不是跟暴秦”
“死了。”
庖丁压低声音。
“现在是他女儿田言主事。”
油乎乎的手指在桌上画出农家关系图。
高渐离剑眉紧蹙。
盖聂突然起身,木剑指向桑海东面:
“明日子时,潮水最低。”
剑尖转向北方。
“神农堂朱家,可信。”
大铁锤挠头:“那儒家”
“不必再试。”
端木蓉收起银针,“伏念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
夜色渐深。
盗跖蹲在屋顶把玩着刚顺来的机关锁,那是从小圣贤庄摸来的玩意儿。
锁芯转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像极了噬牙狱齿轮的响动。
“想什么呢?”
高渐离无声出现在他身后。
“我在想”
盗跖突然将机关锁抛向半空。
“要是把噬牙狱的‘钥匙’偷出来”
锁落下时,被水寒剑精准刺穿!
冰晶瞬间将其冻成冰坨。
“别玩火。”
高渐离的声音比剑还冷,“那里关着的,可不全是朋友。”
夜色如墨,暴雨将至。
骊山废矿深处。
三千死士静默如铁,唯有火把偶尔爆出火星,映照出一张张冷硬的面孔。
孟府。
密室内,青铜灯盏的火光摇曳,将几张扭曲的面容映照得如同恶鬼。
孟邺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酒樽倾倒。
浑浊的酒液顺着竹简流淌,浸透了“咸阳城防图”几个字。
他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颤抖,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今夜之后,再无退路!要么赢氏死,要么我们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