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丞相。”
赢子夜驻足,金色瞳孔在阳光下妖异非常,
“祭天之事,急不得。”
李斯一怔,随即会意:“公子深谋远虑,老臣佩服。”
远处,胡亥蹦跳着路过,天真烂漫地挥手:“六哥!改日来我宫里玩啊!”
赢子夜唇角微扬。
“一定。”
长公子府。
殿外,秋风瑟瑟,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
淳于越踉跄几步,追上扶苏,苍老的脸上满是焦急与不甘。
他一把拉住扶苏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那股愤懑:
“长公子!此事关乎礼法,关乎国本,岂能如此轻易退让?”
“六公子虽功勋卓著,但祭天乃天子之礼,若由他主持,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您?”
扶苏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他的面容依旧温润如玉,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一丝疲惫。
他轻轻拂开淳于越的手,语气平和却坚定:
“淳博士,父皇既已有决断,为人子者,自当遵从。”
“更何况,六弟才德兼备,由他主持祭天,亦无不可。”
“可这不合礼制啊!”
淳于越急得胡须直颤,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长幼有序,乃圣人之训!”
“若连祭天这等大事都能随意更易,那礼法何在?”
“纲常何在?”
周围的儒臣们纷纷围拢过来,脸上皆是不忿之色。
一名年轻儒生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道:
“长公子,六公子虽立大功,但终究是次子。”
“若由他代行天子之礼,岂不是向天下人昭示,储君之位亦可动摇?”
“此例一开,后患无穷啊!!!”
扶苏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见他们个个神情激动,不由得轻叹一声。
他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温声道:
“诸位的心意,扶苏明白。”
“但正因如此,我们更该谨守本分,不可逾越。”
“父皇圣明烛照,自有考量。”
“若我们因一己之私而妄加非议,反倒显得心胸狭隘,非君子所为。”
淳于越闻言,脸色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