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史,此人所言漏洞百出,若我真要行刺,怎会用如此明显的儒家信物?又怎会”
“公子。”
张令史突然打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此事牵扯太大。”
“下官斗胆,请公子暂回府中等候,下官以性命担保,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地窖内一片死寂!
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扶苏看着张令史躲闪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缓缓直起身,玄色衣袍上的金线玄鸟纹在火光中展翅欲飞。
“好,本公子这就回府。”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但请张令史记住——”
话音未落,那刺客突然嘶声喊道:
“证据在骊山北麓的枯井里!长公子的亲笔密函还有啊!”
张令史猛地一针刺入刺客哑穴,刺客顿时瘫软如泥。
扶苏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反应太刻意了!
“公子请回吧。”
张令史的声音微微发颤。
“下官这就带人去查那口枯井。”
扶苏深深看了张令史一眼,转身走向地窖出口。
就在他踏上台阶的瞬间,身后传来刺客气若游丝的冷笑。
“公子您逃不掉的,证据确凿”
扶苏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走出地窖时,刺目的阳光让他眯起眼。
淳于越焦急地迎上来。
“公子!审讯的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老师。”
扶苏打断他,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我们中计了。”
远处山林间,一只夜枭无声地掠过。
扶苏望着咸阳宫的方向,突然想起那日赢子夜教过他的话。
“有时候,鲜血浇灌出的和平,比虚伪的仁义更长久。”
他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眼中温润的光芒渐渐被某种决绝所取代。
“回府,备笔墨。”
淳于越惊愕地看着自家公子,这个向来仁厚的孩子,此刻眼中竟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锋芒!
十八公子府。
胡亥赤着脚在雪白的狐裘毯上来回踱步,手中把玩着一枚染血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