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备朝服。”
淳于越抓住他的衣袖:“公子三思!此时入宫”
“老师。”
扶苏轻轻挣开,眼神渐渐坚定:“本公子行事光明磊落,若此刻退缩,反倒坐实了罪名。”
他转向铜镜,看着镜中那个熟悉的自己,轻声道:“我倒要看看,这局棋究竟要如何收场。”
管事捧着朝服进来时,发现公子的手仍在微微颤抖。
但当那袭绣着玄鸟纹的朝服加身时,扶苏的背脊已挺得笔直。
他最后看了眼案上那卷要写的自辩奏折,苦笑着摇了摇头。
“走吧。”
他迈步向门外走去,在跨过门槛时顿了顿,没有回头:“若我未能归来,请老师照看好府中那些弟子。”
淳于越踉跄追出几步,却只看到公子登上马车的背影。
夜风吹起车帘一角,隐约可见扶苏紧握的拳头搁在膝上,骨节发白。
远处宫城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如同张开的巨口。
宫门前。
青石道上晨雾未散,扶苏的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板的声音在寂静的晨光中格外清晰。
忽然,前方玄色车驾映入眼帘——
是六弟赢子夜的车驾!
扶苏急忙命人停车,快步上前。
赢子夜似乎早已料到,正负手立于道旁,玄色朝服上的暗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六弟!”
扶苏声音微颤,“此事绝非我所为,我”
赢子夜抬手制止,目光平静如水:“长兄不必多言。”
“可这分明是有人栽赃!”
扶苏急道,儒雅的面容因焦虑而显得苍白。
“我府上玉佩确曾遗失,那密函印信也定是伪造”
赢子夜轻轻摇头:“现在说这些,都是无用。”
扶苏身形一晃,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那依六弟之见”
“入朝。”
赢子夜淡淡道,目光投向远处巍峨的宫门,“该来的总会来。”
扶苏喉头滚动,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赢子夜已转身登车。
晨风吹起车帘,隐约可见那张始终平静的侧脸。
宫门前的铜钟突然敲响,浑厚的钟声震得扶苏心头一颤。
他望着六弟远去的车驾,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