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魔咒。
精准地击中了冯雨槐(或者说,她体内残留的曾经的那个冯雨槐)内心最深处的人性感动。
冯雨槐的身躯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冰冷的合成音里透出了一丝哽咽。
她像一个渴望确认父爱的,不安的孩子,又重复问道:
“真的,父亲没骗我?”
冯矩胸腔里的恨火灼烧着五脏六腑,面容却柔和得能滴出水来:
“自然是真的!!”
他语气无比肯定,同时又带上了一丝属于父亲的命令口吻;
“父亲我从不骗你,嗯..雨槐听话,快把这些红线都收起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一副全为女儿考虑的模样,语带关切的问道:
“他应该不知道我家雨槐是怪物吧,对了,雨槐是如何骗过守夜人,还能成为守夜人的?”
冯雨槐下意识听话的蜷了蜷五指。
“咻咻咻——!”
漫天纵横交错的猩红丝线,其中相当一部分,如退潮般急速回卷,顺着袖口、领口等缝隙,飞快地钻回黑袍深处,转眼便消隐无踪。
房间内的红线霎时少了13,但还剩23。
“女儿也不清楚呢~”
合成音里透出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诡异的轻快,
“就是一觉醒来就被人套上这身黑袍,就变成守夜人了,嘻嘻——”
缠绕在冯矩颈间最致命的圈圈红线,也如同慵懒的毒蛇般缓缓退去,松开了束缚。
但仍有数千根猩红的丝线悬浮在空气中,层层迭迭,交织成数层疏密不定的网,围绕着冯矩。
冯矩感觉脖颈处的压力稍减,僵硬地转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响。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抹过颈间的血痂。
一觉醒来就成了守夜人?!!
这孽畜当为父是三岁小儿呢,连这种鬼话都说得出口?!
冯矩心底的冷笑几乎要冲破喉咙喷出来,但他脸上,但脸上却分毫不显,反而挤出了十二分的自豪与欣慰,与有荣焉。
这副模样,一如当初在家里的无数次夸赞女儿的日日夜夜。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激动到发颤:
“雨槐不愧是咱家的骄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