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淑妃站着没动,双眸泛红。
“景焰。”
“娘娘不必如此称呼,请回吧!”
魏景焰将脸转到了一边,不再多看一眼。
云淑妃强压着心中的酸楚,声音哽咽的说道:“景焰,咱们母子,就不能好好的说几句话吗?”
魏景焰脸色冷沉,消瘦的颌骨越发显得峥嵘陡峭。
过往的一切不住的在心中翻腾,恨意与酸涩交织,原本疼痛的伤处,仿佛又被撕裂,连带着那只苍白的手,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强压下用到喉咙里的万种情绪,声音沉沉的说道:“本王与娘娘无话可说。”
“可是我与你有很多话要说,景焰,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想说任何话为自己开解,但却希望你能明白,那一切都非我的本心,景焰,你一直都是我最骄傲的儿子,这一点从来都不曾改变。”
云淑妃的眼泪已顺着双颊滚落,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血肉之情就在眼前,却无法相认,她与魏景焰明明是母子,亦是这天下间最亲之人,但是眼前,却仿佛成了一座大山,永生都无法逾越。
魏景焰紧抓着座椅的扶手,指节僵硬青白,垂下的巨大袖口,亦不住的颤抖,这女人的话,他半分都不想听。
他可以理解云淑妃的身不由己,这天下向来以皇上为大,就算是皇后,也同样不能随心所欲,医手遮天。
可这又能如何?
云淑妃若真心把他当成儿子,他被拉去净业宫的时候,总该能去见见,一直到他率兵亲征,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的影子。
母亲这个词,在他心里实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到好像在听一个笑话。
他勾起发白的唇角,笑得无比讽刺。
“娘娘若是说完了,就请离开,本王还要养伤,没有这么多精力与人说话。”
云淑妃含着泪问:“是谁伤了你?是在北昭就受了伤,还是京中有人对你下手?”
魏景焰缓缓转过脸,眼中亦泛出了点点猩红,趁着那张苍白无血的脸,越发的让人不敢多看。
“本王伤的如何,对娘娘来说很重要吗?本王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为何之前从来未见娘娘问过,哦,本王知道了,今时不同往日,你的儿子已经成为太子,娘娘必然怕本王抢了皇位,伤了你的宝贝心肝,所以才假惺惺的前来问候,就如当年那碗药,同样让人反胃。”
云淑妃踉跄着后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