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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过时的东西(4)

一张明媚的脸闯进了微微酒醉的大脑,在心底名为‘思念’的种子被这春风一吹又有复生的迹象。

分手一年了,怎么最近全是她!

陆砚想走了,阿乐也预料到陆砚要走了,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个话题之于陆砚的禁忌性。

那是一段悲伤的往事,堪称从业以来的滑铁卢......

“先走了——”

反正有阿乐陪着在,倒也不至于冷落了那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好兄弟。

要说冷落,过去的回忆碎片就像玻璃渣子烂在肉里,提起她心就颤!

外套掀过门帘上的歇山顶图样,留下陈禹一人独坐在吧台边,冰球在威士忌杯里浮沉,折射他嘴边无奈的笑。

......

南京西路的霓虹在云层洇出紫红斑块,像块旧时的伤疤。

初恋女友多是男人心中的刺,直到现在他都记得,初见一身白裙的她抱着吉他在‘小酒馆’唱歌。

当时心脏酥酥麻麻的。

之后陆砚常去小酒馆捧场,酒量就是那个时候变好的。

而且永远要迟些离开。

缘分往往从一声简单的‘你好’开始,那时候他们会说说话,聊的都是理想彼岸和天上星空。

只是两人最终走向分手,那天她笑道,‘不要把这根拖把弄丢了,也不准用水洗,那上面有我种的蘑菇’。

这便是‘林式’幽默。

据说这年全国到处跑,创作圈有闯了些名气,还准备发专辑。

没想到白驹过隙,听陈禹只言片语,她似乎快回上海了。

彼时又该如何待尔?

以微笑?以眼泪?

命运让两人在最美的年华互相看对了眼,却让他们败倒在严峻现实之下。

为什么世界那么复杂而人偏偏追求简单,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人要以悲剧收尾?

为什么人间有月亮?为什么四季要歌唱?

手机震醒休眠屏,洒水车正哼着茉莉花驶过,水雾在路灯下织了道转瞬即逝的光晕。

“明早九点来局里,”师父的声音一向精神,“带上骨胶和配方。”

局自然是跟老杨头关系深厚的住建局,骨胶配方则是陆砚自己的独家配方。

假使不是上学时候被老杨头挑中,他高低会凭着骨胶配方那篇论文以及专利,去申请读个研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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