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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疏桐微微错愕,竟觉得这個词用在她身上是那么的贴切,心中一种苦涩的味道反刍上来。
“只是随口闲聊,不必拘谨。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如果从头再来,师娘是会坚持自己所选择的剑道,还是选择听娘亲的话,去学那不喜欢的文赋之道呢?”游苏反问。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何疏桐已经思考过许多次,每一次她都会后悔,如果她没有执拗地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但那个看似坚定的答案,在游苏的疑问下却迟疑了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
何疏桐能隐约察觉到,如果她说出后悔之言,大抵会让游苏更看不起她吧
“师娘很自责吗?”游苏继续发问。
只是这问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位晚辈在询问敬重的长辈,而像是一个问诊的医师,在诊问一名胆怯的病患。
“嗯”
“师娘的确该自责。”游苏忽地说。
何疏桐表情一滞,红唇微动,一脸的错愕之色。
她还以为游苏会说一些宽慰之话来安慰她,却没想到少年也觉得她罪不可赦吗?
念及于此,她身形一轻,像是丢了魂儿般。
“师娘偷学冰心禁功,才会导致七情渐少,做出离家出走数十年的行为,甚至还因此错过了母亲的葬礼。面对对自己有收留之恩的师尊,在她临死前也无情打破了对方传宗接代的夙愿。不仅如此,还亲手了解了那个为了救下自己而献出性命的玉静尊者。对待自己唯一的弟子,也没能尽到一个师尊应尽的责任。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师娘学那冰心的咎由自取。”
何疏桐闻言怔在原地,脱力般靠在池边的圆润白石之上。
她心中的苦涩被游苏尽数勾起,这个位居山巅的绝顶女仙,竟回忆起了两百年前那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不过师娘有错,但错不全在师娘。”游苏转而说道。
何疏桐抬眸,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满怀希冀地望着少年。
“抓周本就是一门习俗而已,又有谁能保证抓到的东西就一定适合她?一岁的孩童随手抓到的东西,就要伴随她的一生,未免也太武断了些。”
“虽然师娘没说你的名字,但应该是个名门望族。师娘是满载着父母的期望而生的,我想师娘曾经也很努力地去匹配他们的期望吧,所以不惜为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