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让你失望是你让她失望了”
游苏更感梓依依的信念之坚定,这对主仆一直以梦境之主为宿敌,可被侍女视为榜样的主人却先行倒在了敌人的蛊惑之下。
但侍女得知之后信仰居然还没崩塌,反而更加牢不可破,叫人如何能不感慨万千。
“算是吧”
华镜首座的声音竟有些沙哑。
她又张合了一下红唇,似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千言万语锁在胸腔中,她觉得该死之人又何需废话。
游苏抽出墨松剑,漆黑的剑身抽出之后就带着股寒冷的杀意。
“身为首座,身为神女,你被邪魔蛊惑,已是罪无可赦,当诛!”
华镜首座的眼神终于生了丝变化,游苏看出来那是解脱。
是对生命的解脱,是对身上宿命的解脱,是对心中执念的解脱。
右半张脸上的腐肉疯狂地涌动着,似要拉扯着这具身体逃走,可华镜首座却不动如山,静默地看着剑锋指向自己的心口。
游苏眼神一横,杀意如化实质。
可下一瞬他的剑却未刺下,而是在空中一抛,他已捻住剑尖,将剑柄对向了华镜首座。
“你若真心想死,为何不自裁?非要假惺惺来寻我替你处刑?”
华镜首座怔怔地看向游苏,檀口微张,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是因为你自己下不去手!你既是心想佛,这半边疯狂逃窜的烂肉已经暴露了你的想法!你根本没那么心甘情愿去死!”
华镜首座浑身像是泄了气,颓废承认:
“没错但我已是该死之人,死才是我的宿命。趁我还没有彻底被祂侵蚀,杀了我吧”
游苏更感气恼,旁观者清,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女子身上脆弱的来源。
她根本不是怕梦境之主,她是怕自己杀不了梦境之主。
而她这瞬间产生的逃避念头,也成为了让大坝崩塌的那个蚁穴。
他直接拎起墨松剑,然后向下插入灰石之中,怒喝道:
“我说了,你若想死,那就自裁!”
华镜首座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白皙的手背上渗着肮脏的血。
游苏见状气急,竟一巴掌扇开这只尊贵无比的手。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就是梦境之主想看见的!祂就想看着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