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凡安抚好白清瑶,让她先休息,自己则退出了房间。
屋外的喧嚣似乎与他无关,他面色平静,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仔细地扫过院中每一个忙碌或闲聊的人。
那些躲闪的眼神,那些刻意压低的笑谈,在他眼中都成了线索所在。
他没有再追问任何人关于长贵叔的死因,只是像一个寻常的晚辈一样,帮着处理一些丧事的杂务,搬搬桌椅,递递东西。
但他的耳朵却从未停止工作,捕捉着一切可能的碎片信息。
“唉,长贵也是想不开,玩那么大”
“听说输了不少呢,把清瑶那点家底都快赔光了吧?”
“赵青龙和瘌痢文那天手气是真旺”
“旺?我看是唉,不说了不说了,人都走了。”
“火化得可真快,都没等娘家人来看一眼”
“村长出的证明,谁敢说什么”
这些只言片语像拼图一样,在曾小凡的脑中慢慢组合。
疑点越来越清晰,过于匆忙的火化,村长金有财的积极参与,
作为赢家的赵青龙和瘌痢文,
以及那看似完美实则漏洞百出的“心脏病突发”和“意外死亡证明”。
傍晚,宾客渐散,曾小凡以守灵为由,独自留在了灵堂。
长夜漫漫,香烛摇曳,他的内心却如同冰封的火山,无声地暴怒着。
他知道,直接质问或报警,在村长一手遮天的这个小村子里,毫无用处,甚至可能引来更大的祸端。
既然他们有心掩盖,证据肯定也早已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而他也不需要别人来为他伸张正义,他只需要一个真相,剩下的事,他自己自有处理的方法。
第二天,曾小凡开始行动。
他先是找到了村里几个平日与长贵叔还算交好,但也喜欢凑赌局的老光棍,递上好烟,以晚辈请教“长贵叔到底怎么输的那么多,以后自己好引以为戒”为借口,旁敲侧击。
起初,几人也是支支吾吾,但在曾小凡刻意表现出来的悲痛,好奇以及香烟的攻势下,还是有人松了口。
一个喝得有点迷糊的老头压低了声音:
“小凡啊,跟你说,那晚邪门得很”
“长贵拿到三条k的时候,脸都笑开花了,谁想到对面赵青龙闷牌都能闷出三条a?”
“哪有那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