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平生所见弟子无数,一提名字就能想起来的,他算一个。”
“还请荀老夫子与我们聊聊此人。”
“他入学时年岁偏大了些,该有快三十了吧,可实在是个天纵之才啊,凡岁试、旬试,屡屡第一,性情亦极好,沉稳有雅量,不骄不躁,与人为善,极得弟子们钦佩。老夫想起来了,刘衡是当年那个跟屁虫啊,凡事唯以禇丹青马首是瞻。当年我们都以为禇丹青是宰相之材,后来不知为何从了医,刘衡亦是因此弃学,他们在书院时还结了社,切磋学术,叫君子社。”
结社是书院弟子的习俗,各种各样的都有,喜欢诗的结诗社,喜欢武艺的结武社,喜欢吃东西的也有食社,但顾经年就读时独来独往,对此事并不了解。
“君子社?可有它的卷宗?”
“结社为弟子们私事,书院并不管。”荀老夫子摇头道,“但据老夫所知,君子社与别的社一样,至今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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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堂。
今日讲课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先生,姓龙,讲了经文典籍,随口还聊了聊百年前的旧事。
说是北虞以大军伐瑞,军中驱二十头驺兽为先锋,那驺兽体形庞大,牛头虎身,背带双翅,五彩斑斓,尾长如鞭,一顿得吃五十余人。最后,崇经书院先圣出手,驯化了驺兽为座骑,大败虞军。
“龙先生,敢问先圣是如何驯化驺兽,后来驺兽又去了哪里?!”
举手提问的又是那个胖胖的书院弟子。
因他经常提问,就连天天打盹的阿沅都知道他名叫庄子渊,是个富商的儿子,祖上几代都没有功名,所以什么见识都没有。
龙先生直接无视了庄子渊的提问,反而训斥起弟子们只喜欢听新奇,却不好好学经文典籍,骂到兴头,也不管放课的钟声已经响过好久了。
阿沅见还不能走,打了个哈欠,小声对沈灵舒嘀咕道:“庄子渊每天都好吵啊,我都睡不好了。”
她这个婢女都知道驺兽军中就有,武定侯灭越国时的坐骑之一就是驺兽。
沈灵舒却没理她,愣愣出神。
阿沅遂问道:“姑娘,你不会又在想裴姑娘和顾公子吧?”
“对啊。”沈灵舒竟然直接就承认了,小声道:“你说,他们每天凑在一起在查什么?”
“姑娘关心的是‘凑在一起’还是‘查什么’?”
“当然是查什么,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