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掉他手脚的东西难道真的还能称之为人?”
周昌话音一落,四下人们眼神变幻,低声言语了起来。
王铁雄亦转头看向那将伤者带回来的蓑衣人:“老五,你和三个弟兄外出探路,究竟遇到了甚么?”
在这支马帮中排行第五的蓑衣人‘沈平’,此时即便已坐了下来歇息了片刻,仍旧是一副惊魂不定的模样,他闻声喃喃低语:“母山羊大哥,我们按着你的意思,往青衣镇外头去探
在将出镇子的时候,一片下坡路上,遇见了好大的雨雾
那阵雾里,有个佝偻着背脊的羊倌挥着鞭子,赶着很多母山羊从我们跟前经过
我们的马,都被那些母山羊嚼食吃了老六老七也被山羊吃了,我拖着老四往回跑,还是免不了被有头母山羊追上,吃了老四一条手臂、一条腿”
“母山羊”
在场众人闻声只觉得毛骨悚然。
何样的山羊,竟能嚼食马匹,以人为食?
青衣镇上的氛围已经愈发妖异,但今下来看,出镇子的路亦已被封堵,连久经凶险的马帮人物,都未能闯出镇子,只得损兵折将地倒退回来了。
“那赶羊的羊倌儿,可是一个剃了寸头穿藏袍的密藏域人士?”
这时,有个剃着光头的干瘦老者,忽然向沈平问道。
众人循声望向那个干瘦老人。
剃着光头的干瘦老者,即是常年看顾铁槛义庄的僧人。
历次铁槛内会,亦由这个老者组织主持,他在当下一众江湖人士之中,倒也颇具威望。
“只看到那个人确实穿着右衽肥腰的藏袍
没看清他是甚么头型”沈平喃喃回答道。
干瘦老僧‘善智’点了点头,眼神忧虑:“看来就是‘阿桑’了。”
“阿桑?那个羊倌名叫阿桑?”有人问道。
“是”善智眼神回忆,缓缓说道,“阿桑本是翻过一道江的密藏域人士,偶然间逃窜到江这边的青衣镇上来,给镇上的富户做羊倌放羊。
后来他在草坡上放羊的时候,被人发现他骑在母羊屁股上
这件事情就此传扬出去,当夜阿桑便没了影踪,连同他照管的那十余只羊子。
富户寻遍青衣周边,连月打听,始终没听说过这个羊倌的影迹,此事只能如此不了了之——当时传言说,富户在阿桑居处搜查,找到了一些留着人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