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自家的师刀。
那柄师刀上,锈迹斑斑,还留有一些艳红的血迹。
明明血迹早已干涸了不知多少岁月,却仍旧保留着此般鲜艳的颜色。
可知此种鲜血,绝不可能是寻常生灵所有。
周昌接过师刀仔细验看,最终确定,杨大爷这柄家传师刀,确实没了煞气,已没有它该有的作用,沦为象征意义更浓一些的摆设了。
当时爷爷将各项法器分给大家,用作防身。
周昌也看过那些法器,统统都没了效用。
其实这般也可以理解,世道之中,灾厄诡患实在太多,连活人都愈发地少了,哪怕是一个端公,只要不曾踏过诡仙道的门槛,便也只是一个比寻常人多出一些自保手段的普通人而已。
而不论是师刀、傩面,还是其他各种法器,都是他们自保的手段之一。
他们每遇到一次凶险,便消耗几桩法器,在如此灾祸频仍的世道,最终又能遗留几件好东西?
“杨大爷怎么不把师刀重炼一回?
这上面沾染着鬼神之血,重新锻炼了,说不定它又有煞气横生了。”周昌把那柄师刀递还给杨瑞,如是问道。
“缺材料啊。”杨瑞对此也颇遗憾,“把它重新熔炼了,肯定得再多添进去一些材料。
但它本已经成了形,哪怕是再熔炼去,它骨子里的‘性情’却是不变的,你随便添些和它‘性情’不对付的材料,最终也只是铸出无用的累赘。
我摸不透这刀的脾性,也找不到契合它‘性情’的材料。
只能相信后人,看后人的本事了。”
周昌闻言点了点头。
若不是这么一问,他都还不知道,炼成的师刀还有‘性情’这么一说。
“其实锻炼师刀也涉及许多科门。
咱们炼造的这种师刀,只是最简单的那一种,不依甚么科门来造,据我所知,有些大端公就掌握着晦地磨剑科、鬼口凶刀科、凶宅养刀科这些磨刀锻剑的科门。
要是你以后真寻着了绝好的材料,也不要胡乱锻成师刀浪费了。
还是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学到一二门此种科门,再来炼刀。
反正炼出来不好的刀,还不如不炼,带着累赘不说,还无甚大用。”杨瑞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便再次对周昌叮嘱了起来,他从褡裢袋里抽出一部书册,递给了周昌,“我和你爷爷所学的科门都是一样的,共有消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