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火躺在干草堆里,看着天边的晚霞渐渐褪去颜色。
老牛“哞”地叫了一声,车轮吱呀吱呀地转动起来,像是唱着催眠的童谣。
在伤口和疲惫的双重夹击下,少年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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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火是被一阵剧痛惊醒的。
黄维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晃了几下,全身的伤口就像被烙铁灼过般火辣辣地疼。
牛车停在一座农家小院前。月光下,篱笆上爬满的牵牛花泛着幽蓝的光。
“嘶”石飞火刚要起来,就感觉到了巨痛。
受过伤的人都知道,受伤没有休息的时候,还不觉得疼。等睡了一觉,那些伤痛就从骨头缝里出来。
“来两个人!”黄神医对里面的人喊道。
听到黄维的呼喊,两个精壮汉子快步出来,用门板做成简易担架,小心翼翼地把石飞火抬进屋里。
“这是...?”石飞火忍着痛问道。
“我家。”黄维抱着周熊胆的遗体,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三十年前,我父亲在山涧里救起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返回昌平城,救出师叔。”
“如今,师叔回家了,能葬在师父墓旁边,也算是达成师父的遗愿了。”
石飞火叹了一口气:“周前辈是个令人尊敬的人,令师也是一个伟大的人。”
“可是,这个江湖容不下他们。”黄神医说道:“江湖只有万刀锋,只有血影楼,只有六大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