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却又立刻有所不同。
冯原柏几乎是瞬间打起精神,一把夺过新鲜的稿纸,朗声笑道:“叙之啊叙之,你可知我等你文章等得好苦!”
朗笑声中,风拂影动。
同一片天空下,云江府今日天晴雨退,临川府地界却是蒙蒙细雨,接连十日未晴。
翠微岭上,山影幽幽。
云雾一般的细雨中,有一座不过三尺高的小庙,修建在崎岖山道旁。
庙里端坐一个神像,秃顶无发,却居然穿着道袍。
虽是雨中,来往竟有乡民为其奉香。
许是香火日盛,这神像虽为泥塑,可渐渐地竟有活人之感。
这日,有一须发皆白的道士手提一花锄来到泥塑前。
他静立庙阶,轻声叹道:“圣尊啊,你多年布网,好事也做了,杀孽也造了,如今可有寻得长生法?”
泥塑不语,一动不动,又如死物。
白发老道拎着手上的花锄,又低语:“我近来夜观星象,却发现南方有仙灵气动,可惜仙机一闪即逝,感应容易,追踪却难。
这又该如何是好?”
泥塑仍然只是泥塑样,白发老道也不在意,只是继续喃喃说:
“是有什么身怀仙机的人物降生了,还是有什么仙家宝物出世了?我却是有些倾向于后者。
毕竟,我等人族实在是不得天道眷顾,数千年来,成仙者几人,长生者又几人?
呵呵呵,一个也不曾有啊”
他一声声地笑,语气低幽,渐生质问之意:
“有草木山石类精怪,动辄千年万年岁,有青鸟龙龟,历经古今朝代更迭。
千秋风霜以降,松鹤依旧长春。而如你我,纵使曾经横压一代,惊绝世人,却依旧要受区区百年人寿催压。
即便再活一世、两世、三世又如何?
还是不够啊,短短数百年而已,与浩瀚天地相比,又与蜉蝣何异?
为什么,为什么我人族天生灵长,智慧超绝万物,却偏偏不得长生?
你甘心吗?圣尊啊,你是否甘心?”
刷——
声音未落,老道却忽地扬起手中小花锄。
花锄突入庙中,猛地对着端坐的泥塑砸去。
眼看花锄就要彻底砸落,天空中忽地降下一道狂雷,对着老道直劈而来。
“哎哟!”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