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仍留在宫中。
大伴啊,朕离不得你。”
好一句“朕离不得你”,这句话本来应该叫汪镇高兴才是。
可不知为何,此刻他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奇哉怪也。
太监的权势,原本就几乎是完全依附皇帝而来。
此前皇帝斩杀过的秉笔太监还少么?
皇帝也曾清阉宦,肃阉党啊!
可是最近这些年,皇帝又将汪镇提了起来,重新竖立起了一个阉党。
可见阉党之流,皇帝想罢就罢,想留就留。
作为皇帝的贴身大伴,汪镇如果看不清这一点,他就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汪镇应诺的皇帝的吩咐,转身退到屋外,招来自己的小徒弟,叫他去相府宣召刘劭。
咦,皇帝居然称呼刘劭为刘劭?
不该叫刘相、刘爱卿或是刘师?
汪镇心海翻涌,终将拂尘转搭右臂,又弓着背,脚步轻悄地进了皇帝寝殿。
他回到龙床边,静心守护。
而云舟之上,陈叙与闻道元飞行南北。
在南方时倒还好,天空中的风是清朗而飒飒的,带着高远的清丽。
而一旦飞过九川,过了横断南北的云横山脉,忽然之间,一股说不出的恐怖热浪就在空中直击而来!
陈叙立在云舟之上,云舟四面其实有闻道元的文气保护,本来陈叙应该感受不到热浪的侵袭。
然而也不知为何,云舟过山的刹那,闻道元的文气居然不由自主地飘忽浮动了刹那。
如此,陈叙才切实感受到了那股滔天的热浪。
风是干燥的,云是稀疏的。
甚至就连脚下的云舟,这一刻都仿佛似要融化一般。
天空则一片漆黑,苍茫大地蛰伏于黑天之下,犹如远古蛮荒,无穷横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