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幻化的老者形象,白发银须面容慈和,加之修行者的气质,自有一股仙风道骨的风范,反倒令人信服。
妇人依言坐下,将枯瘦的手腕递了过来。
陈业依着凡间郎中的模样,伸出三指搭在她的寸口上,双目微阖,神情专注。
他于脉理一道,不过是略知皮毛,断症开方是万万不能的。但他此举本就是幌子,表面上是号脉,实则已有一缕精纯至极的灵气,悄无声息地探入妇人体内,游走于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反复确认之后,陈业再无怀疑。
眼前这个夫人确是凡人,且病入膏肓,生机将绝。
陈业收回手,望向那满脸急切的男子,问道:“你是这位夫人的何人?病情之事,需与至亲分说。”
未等男子回答,那妇人已抢先开口,声音虚弱却清晰:“老先生,这是妾身的继子,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但说无妨。”
“继子?”陈业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观二人面相,眉眼间分明有七八分相似,更何况那男子眉宇间的焦灼与关切,发自肺腑绝非作伪。
若是继子,两人差了十几岁的年纪,自然没有养育之恩。
没有养育之恩,何来如此真情?
不过陈业并未点破,只顺着她的话说道:“夫人脉象虚浮,气血两亏,想来是早年伤了身子,落下了病根。”
此言一出,妇人顿时长叹一声:“老先生法眼如炬,说得分毫不差。”
那男子更是激动,连声称道:“求神医救我母亲一命!”
陈业虽不精医道,但对付这等凡俗病症,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他翻手取出一枚碧色丹丸,丹药色泽圆润,隐有宝光,递到男子手中:“此丹以温水化服,立竿见影。”
男子接过丹药,却面露迟疑。
这些年来求医问药多次,他也听过了许多大夫的说辞,都是大差不差,左右不过是“需细心调养”之类的说辞,但药吃了好几年也不见任何起色。
如今这个老人,竟然开口就敢说“药到病除”,自然是惹人怀疑。
他捧着丹药,担忧地问道:“敢问老先生,诊金几何?”
陈业摆了摆手:“分文不取,权当一场缘法。你若不信,大可让令堂当场服下,若无半分效果,老夫任你处置。”
他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周围的路人也被吸引,纷纷驻足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