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救咱们,咱们顶片刻,等都将来了,咱们把这帮狗崽子一锅端了。”
说着,党守肃学着赵大的口头禅,吐了一口痰,骂道:
“贼娘皮!杀你耶耶的,还没生出来呢!”
陆仲元听了党守肃的话心里只有苦笑,这个粗汉是真的傻,这会竟然还指望赵大来救他们。
这么讲吧,如果赵大是个合格的军头,那就不会来救他们,而是会断尾求生,直接逃命。
而如果赵大是个不合格的军头,心里还有羞耻,那他也不会来救他们,因为就地结阵防守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所以,无论赵大是不是合格的军头,他们这百人都死定了。
而这些,陆仲元都没有和党守肃说,凭白短了士气,他只是羡慕党守肃单纯,还能带着希望去死。
这边陆仲元心里无数复杂念头,而边上的党守肃则已经冲着土道上的南诏骑队大骂,而一众保义都吏士们为了发泄内心的恐慌,也跟着骂了过去。
对面的南诏骑士们虽然听不懂,但哪不知道这些唐人是什么意思?于是也在马上冲着稻田里的保义都吏士们痛骂。
两边都听不懂对方的语言,这一刻却彷佛互通心意一样,骂得有来有回。
只是隔着稻田,谁都没有选择率先进攻。
骂战只是暂时,随着两边越发剑拔弩张,终于有一个南诏军将大喊了一声,然后一些骑士就开始从马上下来,准备下田地和保义都厮杀。
陆仲元这边正屏气凝神,小声让弓弩队压住,不要乱射。
可忽然,土道上的南诏军忽然大喊,随后箭如雨下,一下子把稻田上的保义都打得措手不及。
陆仲元拨开插在皮铁胳膊上的箭矢,再无刚刚的小声,冲着对面的南诏军大骂:
“射,射死那帮狗东西。”
而那边,已经下田的南诏武士也嘶吼着,向着保义都外围的步槊手扑了上来。
片刻,断臂残肢,嘶吼怒骂,鲜血染红了稻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