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里,陆仲元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看到了西北方的自家援军,尤其是他在看到那一面土黄色大纛,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望着那边高呼的保义都袍泽们,呢喃道:
“都将你做军头可真不合格!”
“但做兄弟,大伙愿意一辈子追随你!”
说着,这个老兵油子,猛然爆发出巨大的怒吼,他向着所有吏士们大喊:
“兄弟们!杀!咱们都将来救咱们了!随我一起杀了这帮南诏狗贼!”
说完,陆仲元一马当先,举着一柄短步槊,向着土道上混乱的南诏骑队冲了过去。
一时间,保义都从正面和侧面两个方向发起了冲锋!
当那百余骑向着第一排的高仁厚所队冲来时,高仁厚举着巨大的步槊和部下们踩着拍子横在土道上。
别看百余骑似乎听着不多,但任谁站在这些骑士的面前,谁都会腿软。
在此刻高仁厚等一线吏士的眼中,就是眼前这些毫不起眼的百余骑爆发出地动山摇的气势,夺人心魄。
队列中,不知道是谁先大吼了一声,其他人也跟着大吼,甚至高仁厚自己也跟着大喊了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们一点信心,让他们还能站在冲锋的骑队前,而不是扭头就跑。
高仁厚一直在观察所部的士气,在这边大吼时,就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大声下令:
“放槊,放槊。”
闻令,众吏士连忙放槊,也按照和之前陆、党两队的姿势,以步克骑。
但此时那些南诏骑士距离高仁厚的前阵还有五十多步,当密密麻麻的步槊被放下后,这些南诏骑士直接在二十步的位置就停了下来,然后就坐在战马上向着猬成阵的高仁厚部攒射。
前排的步槊手皆披着甲,箭矢打在他们的兜鍪上,哐哐作响,间或夹着一些闷哼和惨叫。
不等南诏骑士要射第二轮,处在高仁厚后面的孙传威就已经举着大弩,怒吼发射。
他的身侧,百余名集中过来的弓弩手,踩着弩上好弦,随后向已经成了固定靶的南诏骑队密集攒射。
骑弓如何能比得上大弩的威力?更不用说在这么短的距离。
于是,同样只是一轮箭矢,那些无铁甲覆身的南诏骑士就像麦子一样被割倒,而不等他们要撤,刚刚还在五十步外的保义都步槊手就已经压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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