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了,至少这里的百姓多少还能有一口饭!”
赵怀安点了点头,不再劝了。
于是,两兄弟给杨氏父子覆了土,又封上了两个小丘包。
赵大还弄到了两支柳树条插在了坟边,然后在鲜于岳不解中,念了一句:
“今日我在老杨坟边手植两棵柳树,三十年后,我回来再看他们时,想必两树已大如车盖了吧。”
鲜于岳笑了,然后点头:
“嗯,每年我都回来看一看,也给这两棵树上上肥。”
沉默了一会,他又补了一句:
“也不一定是三十年,要是想了,就来一趟吧。”
赵大郑重地点了头,然后和鲜于岳一起检查了封土,上脚踩实后才放心。
不踩实了,有些野兽一扒就能扒掉,不过这也是权宜之计,后面得空了,还是得给老杨父子重新修葺一下。
做完了这些,二人又检查了遍,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此时夕阳终于要沉下,不远处的旷野建起了一座巨大的营盘,无数篝火已经点燃,得胜的吏士们押着数不清的俘虏,涌向了营地。
在那里将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夸功会,荣耀和功勋属于胜利者,可胜利者却并不包括那些已经长眠于此地的西川吏士们。
此时,迎着夕阳,鲜于岳与赵怀安并绺而行,忽然,他扭头对赵怀安道:
“赵大,你得生儿子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生了三个,女儿都生了四个,你不行吗?”
赵大一下子急了,骂道:
“谁不行?我告诉你,回了淮西我就生他十个八个的,还各个是儿子!而且你以后别急着嫁女儿,这些都给我儿子们留着!”
鲜于岳哈哈大笑,纵马扬鞭,驰奔大叫:
“那咱们就比一比,到底你是生的儿子多,还是我鲜于岳能生!也看看最后,到底是谁的儿子娶谁的女儿,哈哈!”
赵怀安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追上去:
“我赵大行得很!”
就这样,二人纵马扬鞭,迎着夕阳,踩着最后的温暖,奔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