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老老实实说:
“末将知道那刘邺受渤海高氏大恩,应该和高使相有点关系。”
这下子宋建倒是多看了眼赵怀安,心想赵大也不是纯粗胚,也是有玲珑心的,只是奈何缺少信息,所以直直跳进了火坑,不过以他这份胆魄,没准还真的能在光州站稳呢。
于是,宋建点头:
“你既然晓得这份关系,那实话和你说,朝廷那一年七百万贯的盐利,里面就有高氏的一份,那些淮西余孽贩私盐,那就是挖他的肉,他如何不欲除之?你这次也看到了,我麾下那些忠武军,自高骈来了后,压根就不给他们立功的机会。”
“所以,他更要将你弄到光州,为他彻底解决地方上的大患。”
“我再多说一句,你也多想想,朝廷自宣宗朝,盐利就在七百万了,可这么多年下来,盐越晒越多,可盐利却越来越少,这其中的利害,不用我多说了吧。”
“所以你到了光州,如只做个应声刺史则还罢了,可要是想要有番作为,你可知‘举世皆敌’四个字?”
赵怀安重重点头,此时的他,脑子已经是彻底清醒了,也没了前几天对自己力量的迷信了。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光州竟然干系这么大,关系到朝廷的盐、茶之利,而光州竟又是全民从匪,或者压根就是农时忙,闲时匪这样自由切换,那他手上就是有千余兵马又能如何呢?
好好好,现在他算是知道高骈的老奸巨猾了。
这老小子是不管他赵大如何折腾都是赢啊!他赵大要是摁不住光州的山棚土豪,那自然不再让高骈担心赵怀安,要是赵大能摁住了,也是为他为朝廷扫清了一处顽疾。
一旦想明白这个,嘿,赵怀安心里还真就觉得高骈有点东西。
此时,赵大抬头,就看到对面似笑非笑的宋建,赵怀安灵光一现,忙向老领导哭诉:
“宋公,那光州我不去了可以不,我本觉得那里离家近,又有茶山之利,以为是个美差,哪晓得是这样的龙潭虎穴,更不用说,你还道那三害的背后是忠武军,我赵大如何碰得过他们呀!”
宋建笑了,拍了拍赵怀安的肩膀:
“朝廷告身领了不?”
“印符、鱼袋领了不?”
“伞盖、旗鼓领了不?”
赵怀安是一连三个点头,心里越发苦涩。
当然宋建从来不是来调侃赵大的,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