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很冤,但下面人可不算这个帐,他们只晓得,他们要养活家人,养不活,养不起,那一切都是你赵大的错。
正如那句著名的话,一个人的最低工资是养活他和家庭的收入。
所以,赵怀安不想在军费上再开支一笔,那他就必须先建房子,把亲属都按照好。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朴素的理由,那就是你赵怀安进了定县了,是给亲族又起宅,又娶妻的,咱们当兵的自然不能和刺史的亲族相比,但总不能上头大宅子住着,下面无片瓦遮身吧。
如是这样,那还谈个屁的恩义啊!
所以,赵怀安必须建,而且要集中一起建,如此才不负“金杯共汝饮”的承诺。
可这钱啊!就越发不经用了。
此时赵怀安算是明白,历朝历代这个冗兵、冗费是怎么来的了。
现在他手上还都是精兵,养兵的效用比还是非常高的,可随着这些人老了、残了,按照之前他制定的义保制,他到后期需要承担巨大的军费开支,而花了这么多钱,军队战力却没有一点提高。
这对于一个靠着农业生产来积攒财富的时代,这是一个必死局!
此时的赵怀安已经能看到三十年、四十年后的结果了。
但纵然如此,他也没想过放弃这个制度,他很明白保义军能否完成时代使命,不是靠几个英雄豪杰能实现的,他必须形成一个和此世军头不同的势力模式。
而义保就能完成这样的使命!
所以他必须要在财政危机爆发前,不断开拓财源,现在保义都还很小,所以靠吐蕃、南诏的三角贸易是能覆盖的,而日后?如果他真有天命在的话,那就需要开拓真正的增量财富了。
忍不住的,赵怀安将目光看向了南方,那里才有超越这个时代局限的无尽财富。
也正是顺着这个方向,他看到了费存奔来的声音。
片刻后,赵怀安坐在高台上的,轻蔑地回着费存:
“就这?庞勋残党?拥众数千?要攻打光山县?不过一群土鸡瓦狗!有甚好乱的!”
说着,他站了起来,对着旁边的牛礼喊道:
“擂鼓,聚兵!”
沉闷的鼓点很快传遍校场,正在训练的义从、吏士纷纷在各自什将的约束下整列队伍,然后在队将的大旗下,向聚兵台奔去。
片刻后,赵怀安大喊一声:
“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