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此后,徐州军江河日下,虽有明王振奋中再战,可终究不敌沙陀军,最后数万徐州子弟身死,一切转头成了空。
而现在,他望着下面闷声不吭在推进的光州军,恍惚间就看到了当年那支沙陀军的影子。
沙陀军是骑军,这些人是步甲,按理说两者绝不一样,可他们那种井然有序,那种自然内敛,却是如出一辙。
当年那些沙陀军就是如此,纵马冲奔,离散分合,几乎每个骑士都明白自己应该在哪个位置,他们又该做什么。
而现在下面的那些光州军同样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这是一支一等一的精兵,堪比他们当年的银刀军,不,某些方面是更强,因为他们更有纪律!
当光州军和昔日仇寇沙陀军的影子混在一起,姚行仲内心涌出了强烈的愤怒。
他们徐州军就是想求个节度使,就是想安稳地过日子,可朝廷偏偏不让,那些江淮、朝廷的公卿也各个是伪君子,一个个说要给他们奏报朝廷,请求节度,然后就集结兵马打他们!
所有人都逼他们去死吗?啊!他们徐州人的命就是贱嘛?啊!
好,那就和你干!五年前他就该死了!多活五年已是向天挣来的!
这一次,他不会再逃了!
望着逼近的光州兵,姚行仲大吼一声:
“徐州子弟何在!”
顿时,大概有三十名披甲士在大吼回应:
“在!”
这些人正是之前从家中取出衣甲的老卒们,四年多的盗匪生涯极大地摧毁了他们的战阵素养,但他们的杀气却比当年更烈三分。
姚行仲什么话都没说,将抱着的兜鍪套在头上后,举着铁锏就冲了下去。
庄门后,滑车被推走,大门缓缓打开,姚行仲带着三十多徐州老卒出现在了保义都的面前。
率领这营保义都兵马的是保义第一大将王进。
之前他就坐在小坡上看着前面步甲缓缓推进,充满节奏,忍不住赞叹了句:
“如我保义都有此等精兵一万,纵横天下,莫能与抗。”
然后他就看见对面庄园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三十多名甲士,其首者手拿铁锏,后面的不是拿着长斧就是拿着步槊。
这些甲兵就这样走了出来,闲庭信步,将战场当成了自家后花园。
王进忍不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