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强大,无论是南边的安南还是西南的南诏,都被按了下去。可这两年,情况却有点变了。
先是处在肘腋的两浙叛军打到现在都没有剿灭,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征兆,而中原腹心更是出现了连绵大灾,尤其是他们这些淮南武士北上所见的一幕幕末日景象,让他们对于中原的灾难有了一个鲜明的认识。
大部分的武士们都不通文墨,也不懂历史规律,但他们却晓得一个质朴的道理。
那就是人要吃饭,不论是拿刀的还是拿锄头的,都是如此。
而现在中原这个情况,哪里还有米吃?这种情况下去剿匪,那岂不是越剿越多?
所以这些寿州牙兵们心中都有一种不对劲,只觉得这一次的民乱,它可能有点不一样了。
他们当然看不到未来,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本能地向强者靠拢,尤其是这些人将要开赴战场。
所以,在赵怀安和颜章之间,他们毫不犹豫选择了赵怀安。
即便他只是光州刺史,而不是他们的刺史。
就现在,这些人都站在甲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一艘大船。
在那里,寿州兵马使张翱刚奉了光州刺史的命令,乘着一艘小舟划到了那艘大船上,与那位光州刺史谈话。
很多人都担心着张翱的命运,他们当中很多人都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因为当年徐州的银刀都就是被他们那位新刺史一个个喊进去杀的,而现在,那位光州刺史也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此刻,不少人都忍不住握住了刀把,他们倒不是敢和那些光州军火拼,要是能打得过,昨日也不会被人家堵在船里了。
他们现在就等张翱出来,如果一直没等到其人出来,而那些光州人还继续喊人上船,那他们就立刻裹挟船队,即刻回寿州去。
赵怀安躺在软榻上,旁边烧着铜火炉,上面烤着几个橘子,自己手里还惬意得剥着一个。
而像赵六、豆胖子这些人也盘着腿,围着火炉坐着,毛毯上到处都是一些橘子皮,还有两条小猎犬,正摇着尾巴,疯狂在赵怀安的软榻边打转。
当忐忑、惊惧的寿州兵马使张翱被引入船楼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闻着浓烈的橘子味,张翱口齿间一下子就分泌出了唾液,不动声色咽了下去后,他小心地向着软榻上的赵怀安行礼:
“末将张翱见过使君。”
他没敢抬头,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