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里的地方,曹濮二州交界,南华县外五里。
王进带着三百八十名突骑于白日抵达到了这里。
这里已是草军的外围,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蛰伏在这里,准备夜袭南华外的草贼。
此时,王进披甲坐在马扎上,月色洒在他脸上的刀疤上,彷佛一条蜈蚣在挪动。
王进闭着眼睛,在思考现在的局势。
从目前的态势来看,使君的猜测多半是对的,那就是曹州的黄氏草军应该的确是往北面移动了。
可他还是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为何他们要打南华呢?这不是直接暴露了位置吗?
这是草军疏漏,没想到保义军的踏白能哨探到二十里外?亦或是,这就是草军故意而为之?
今天的月色如水,将周边照得分明,可这战场却好像有一层迷雾,让人怎么都看不清。
捏着马鞭,王进先是将使君的猜测放在一边,在等候自己的情报。
这个时候,被他外放出去哨探情报的骑将王环带着一个被堵着嘴的俘口奔了过来。
其人一来,径直走向王进的身边,那边是马军都指挥使郭从云,然后这王环直接对郭从云道:
“指挥使,咱们审讯过了,围南华的根本就不是曹州的草军,而是游荡在野的盗匪,咱们前面的情报错了。”
郭从云脸色一变,就要对旁边的王进说,却见王进沉着脸打断,摇头:
“不可能,丁怀义的踏白绝不会哨探错情报,此前围南华之军,必是草军。“
然后他就指着那俘口,沉声道:
“取下布,问他草军去了哪里!”
那俘口这会已经彻底慌了,被拿了嘴里的布后,一个劲说道:
“咱不是盗贼,不是呀,前些日有人在传,南华这边有人放粮,所以咱们就都过来了,并没有见到什么草军呀。”
王进皱眉,问道:
“你们来了几日了?”
俘口道:
“来了五六日了,一开始确实有人放粮,可不晓得怎么回事,这两日就放得迟了,不过到底还是有人放的,所以咱们就猬在这边。”
听完这话,王进猛然站了起来,立即下令:
“全军立即回师,不得有误!”
那郭从云抱拳,可那王环正要说话,却被王进一个眼神扫了过去,顿时一句话不敢多说。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