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忽然就从城头放了下来,然后停在了护城河的一处河心洲上。
这处河心洲是当年挖掘护城河之人专门留下的,在它的前段以石桥相连对岸,它的后段则以吊桥连接曹州城。
如此,当船只要通过时,城上就可以收起吊桥,让船只从后半段通过;而从路上有商旅通过时,就放下吊桥,和前段的石桥一起,构成一条通衢。
现在吊桥忽然放下,从城门内奔出一彪突骑,各个黄衣黄帽黄披风,踩着吊桥就冲过了对岸。
看到这支骑军直扑自己的滩头阵地,赵怀安脸色一变,传令:
“令大船前驱,以弓弩遮护岸边的‘无当’军!另外,擂鼓助威,告诉我岸上的兄弟,死战不退!”
那边牛礼得了命令,连忙对着后面一排停在水上的大船下了旗语,随后得了命令的是十艘大船收起船锚,小心地靠向岸边。
在以一艘大船搁浅为代价,十艘大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水位,一字排开护在了岸边的“无当军”身后。
此时,那支草军突骑已经冲了上来。
望着混乱还来不及结阵的保义军,为诸骑之先的霍存残忍一笑,单臂举着金顶枣阳槊,指向前方正在结阵的保义军,对身后的突骑怒吼喊
“杀唐狗!均天下!”
此时,突骑们已经呼吼,这些来自濮、曹、兖、郓的骑士,各个都是此前地方上的马贼,骑术精湛,狡诈残忍。
看到眼前那些队形散乱的唐军,心中滋生无穷的虐杀之欲。
在两侧号角不断中,从城内冲出的二百突骑陆续分成了三支,各自组成锋矢阵,向着横亘在岸上数里的保义军冲了过去。
巨大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此时猬集在北岸的“无当都”压力越来越大。
不过他们抗住了,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后面就只有白沟水,穿着甲胄的“无当都”武士压根躲不了,因为落水也是个死。
如此,他们硬是顶住了逃跑的本能,在各自军吏的呼喊中,勉强组织起了一道薄薄的军阵。
外围是举着步槊的步甲,后面是扛着牌楯、短斧、横刀的跳荡,最后面是慌忙上弦的弓箭手。
在最外围的步槊刚刚放下,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草军突骑就已经蜂拥撞了上来。
顿时,人哀马鸣,血肉翻浪,整条战线上,前、中、后三段都爆发起了血战!
此时河滩地阵线的最东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