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破曹州城呢?”
之前听杨复光介绍的时候,他一听这人是巨野泽的水匪,一下子就想到之前伏杀自己的刺客就是来自巨野泽的,顿时心里就有了恶感。
杨复光点了点头,没有反驳,而是问赵怀安一个问题:
“大郎,你觉得草军现在成了气候了吗?”
赵怀安愣了一下,琢磨了下这话的味道,最后依旧决定坦诚说道:
“就目前来看,局势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不晓得是不是草军中有高人,或者是误打误撞,他们在攻破郓城后,的确把局面盘活了。”
“草军在此前在冤句被我军攻破,随后龟缩曹州城,虽看似稳当,实则已无路可走,因为他们自己放弃了广阔纵深。只停留在曹州城一地,虽然那曹州城坚固高大,可只要我军从水陆两面包围曹州城,那城内的草军就真的被我们瓮中捉鳖了。”
“如此只需破一城,而可扫濮、曹二州草军,真是一战而定了。”
“这就是当敌军将力量集中到一处时,看似力量是最强的,但实际上也是他们最危险的时候。”
杨复光在听,他很爱听赵大分析战局,因为赵大的分析总有一种不一样的视角,那种东西不是什么兵书上的掉书袋的话,却听着非常有道理,也有预见性。
然后他补充道:
“那现在呢?草军占了郓城又如何了?对我军有何不利?”
赵怀安伸出三根手指,一一说道:
“且说第一个,那就是草军在短时间内无缺粮之虞。要是他们被困在曹州,就算城内有些粮食,那也有吃完的一天。可一旦拿下郓城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本来郓城就是天平军屯粮之地,草军拿下后,可获得一部分补给。”
“而第二个,就是他们在拿下郓城后,实际上直接突破了巨野泽这条枷锁,有郓城在,草军根本不敢越过巨野泽,而现在,他们完全可以从巨野泽直接进入济水,然后在济水两侧觅食和补充人手。”
“现在郓州的天平军势单力孤,敢不敢与草军野战都是另说,如何敢阻挡草军进入济水?”
“而沿着济水前进,下面就是郓州,而他们如果能破郓州就能长驱直入齐州,直接进入平卢军的膏腴腹地,到时候消息传到沂州前线,那些平卢军的牙兵还能不鼓噪而归?”
“所以,如果这一次草军要是不打后面的郓州也就罢了,要是打了,还破了,那万事皆休,沂州防线一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