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漏壶里的水一滴一滴地漏着下来,淌在下面的水盆中,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巨大的营帐内,只有七个人,却并不孤独。
赵怀安和赵六、豆胖子还有他的四个义子就在军帐内,没有人说话。
赵怀安盘腿趺坐在席子上,呼吸随着水滴声,平缓又和谐。
这是老道士教他的,他之前看老道士整天晨昏作课,笑着问,这可是道家导引术,习之能得长生否?
那老道士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赵怀安在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回道:
“全者,人王也。一个人最完满的就是成为王者,王者可救万民,王者可兴社稷,王者可留名千古,永垂不朽。而长生?那不过是避世者的呓语,无稽之谈罢了。据说当年秦始皇向西求仙问药,在昆仑遍寻各处都无所获,最后刻石而还。此后天下,别说王者能得长生了,就是五十便算是高寿!使君,还求这个?”
赵怀安听这老道士说什么王者活过五十都算高寿,明显有觉得被冒犯到。
不过老道士倒是说,他从十二岁开始趺坐导引,能不能长生,他不晓得的,反正他今年已经六十有二了。
赵怀安来了兴趣,便和老道士学了这导引术,然后便也做起了功课,一段时间下来,益寿不益寿,他不晓得,但却再没了头脑发昏的症状。
自势力大了后,赵怀安虽然不需要再亲临一线,可脑子却一刻没休息过,尤其是到了战场,高密度的信息如潮水一般涌来,他必须抓住关键的,并及时作出回应。
如此时间长了,必然脑昏脑胀,这不是他体能高就能避免的了的。
可只要他如此导引二十分钟,每次都专注在自己的呼吸中,在似睡非睡中,他精神上的疲惫都能很快舒缓。
如此,赵怀安也就更喜欢在战前做这样的功课,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
此刻,赵怀安彻底放松着身心,身边的赵六、豆胖子还有四个义子都是他最信任的人,而该交待的事情,他也在战前彻底交待过了,此刻他只需要放松自己。
直到最后一滴水滴在溢满的水盆中,赵文忠举着手中的小木槌,敲击着手中的铜钵,铜钵颤抖,清灵的声音传出,传到了赵怀安的耳边。
赵怀安睁开了眼睛,看向赵六,问道:
“刮东南风了吗?”
赵六摇头,外头有人专门观察着旗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