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存的内心砰砰在跳,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在呼。
踏过营地内的残臂断肢,两侧的箭矢不断地钉打在衣甲上,在距离敌阵还有百步的时候,他从褡裢里抽出飞斧,大吼:
“扔!”
可下一刻戏剧的一幕发生了。
在二百余扎甲突骑的冲奔中,对面结阵的宣武军步甲竟然直接崩溃了,他们向后方不断奔跑,有些人一边跑还一边将衣甲给抛弃。
霍存愣住了,随后哈哈大笑,笑得眼角带泪,最后望着留着后背的溃兵,他怒吼一声:
“杀!杀光他们!”
话落,他纵马即到,手里的飞斧一下子凿在了一个宣武军步甲的兜鍪上,随后他就从挂钩上取出马槊,跃进了前阵。
铁斧深深插进了兜鍪,那个甲士靠着惯性续行数步,随后一头栽在了地上。然后数百只马蹄踏在了他的尸体上,铁铠混着骨肉,烂成一地。
此刻,营地内,刚刚还惊慌失措的草军们,纷纷大吼,他们再次从地上捡起牌盾、刀槊,大声呼喊地爬上两侧的壁垒,随后杀向了上面的宣武军弓手。
那些弓手抵挡不住,只能从两侧溃败,向着后方奔逃。
而在营地的外围,更多的草军从营外杀了进来,又一支草军奉命支援过来了。
乱了,彻底乱了。
当张翱带着五百赤心都骡子步甲抵达城北附近,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得说不出话了。
眼前的还是宣武军大营吗?他晓得宣武军受到了草军第一波打击,可想着宣武军也有万余兵马呢,实力比保义军都强,能有什么问题?
可现在看,这问题大了去了。
从石桥到城北宣武军大营的旷野上,数不清的草军在奔跑,他们有的从大营的缺口杀进去,有的直接顺着营垒外侧奔跑,一边射着壁垒上的宣武军,一边像蚂蚁一样爬上壁垒。
望着那些悍不畏死的草军,张翱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是刚刚被他像鸡一样宰的草军吗?怎么这么猛!
就他来的这会,他就看见越来越多的宣武军放弃营地,从壁垒上缒下,然后向两侧旷野逃窜。
一些人傻,逃命的时候还披着铠,随后就被奔上来的草军用木叉子给叉倒,随后一拥而上给分了尸了。
看着那些草军,一边举着宣武军人头,一边扒着尸体上的铁铠,这哪里还是灾民?说是杀人如麻的老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