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粮食,然后呢?
你粮食点附近的草军自然是能吃饱了,可别的地方你不能不管吧?但问题是,你怎么将这里的粮食运到另外一个地方。
运输?那就需要专门的转运机构和队伍,这这种管理能力已经超出了草军目前的能力了。
甚至别说是异地了,就是在同一个地方,如何将粮食发下去都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所以,逼不得已,草军只能将队伍散开,让他们分到其他地方就食,而只将核心的老贼聚落在一处,由各自票帅管带着。
草军的这种活动模式几乎和塞外的胡人没什么不同,都是做不到聚集人口而不得已的妥协。
所不同的是,人家胡人有牛马可以迁移,而这些草军自己就是牛马,随着核心老贼,随波逐流。
所以当这支草军被安置在这里后,就觉得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同样的,他们也察觉不到这其中的危险。
人之间的差异,在个体生理层面上是没多少的,可在想象力的差异,却能形成鸿沟。
别看这支草军都是兖州本地人,但他们依旧想象不到大野泽对面是什么世界,也不晓得那里是什么人。
这些人都是农民,而绝大部分农民一辈子的生活半径都是二十里范围,在这二十里有他们的熟人、亲人、朋友,以及衣食住行的一切,这二十里就是他们的世界。
所以,当这些草军被迁移到这里后,完全没意识到他们的命运实际上就是一个烽火台。
相反,他们在来到这片土地后,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这些原先就是农夫的草贼,在看到这片草甸的第一眼,将手插在土里的那一刻,就晓得这片土地的肥沃。
他们这支草军小团队的核心,是来自几个相邻里社的小家族,他们在经历去年残酷的逃难后,极其渴望安定下来。
而这片河滩附近的草地,在不远处有一处废弃的庄园,其主家原先应该非常有钱,整个坞璧的建设都是按照百年来营建的。
只可惜,不等百年,这支家族就只能被迫背井离乡,丢弃了这片家园。
所以当这些草军们被安置在这片后,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整个二月和三月上旬,这支数百人的草军都在清理着草甸,开辟田垄,清理着那片庄园的废墟,而就在昨日,他们又取出了一批珍贵的粮种种了下去。
他们晓得这一批的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