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自己锋利的爪子,突然自嘲地笑了:“跟他一比,我这几百年算是白活了。”
芈山主宽厚的背影微微一动。他望向远处那架残破的云车,那是楚山君的座驾。
不知楚山君看到自己的盟友,被一名凡人所压着打,又是何心情?
“不止是你.”芈山主的声音闷如雷响:“有时我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也会”粗壮的熊掌在空中抓了抓,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感到威胁。”
河面上,余天的剑光又一次撕裂水幕,逼得河伯连连后退。那璀璨的金芒倒映在芈山主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这就是人啊。”芈山主长叹一声,呼出的白气在云中凝结:“只要一点机遇,一点时间.”
他熊掌缓缓收拢又展开:“终有一日,这世间可还有我们这些神明的立足之地?”
雕鸮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突然压低声音:“老黑子,不如我们”它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趁现在”
“愚蠢。“芈山主撇了他一眼,粗糙的声音带着不凡的智慧:“你也是老糊涂了!杀了他又如何?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人。”
他粗短的熊指指向远方,“除非你能杀尽天下凡人。”
雕鸮沉默了。雨水顺着它的羽毛滑落,在云层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这个问题太过沉重,沉重到连它这样活了几百年的老妖都感到窒息。
远处的战斗还在继续。余天的剑光越来越盛,而河伯的怒吼中已带上几分仓皇。一熊一鸟望着这场战斗,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
时代的浪潮,或许比眼前这条怒江还要汹涌。
而在大河中央,余天与河伯的战斗已至白热。每一次兵刃相击,都让整条大河为之震颤。河伯的龙鳞开始渗出金血,余天的衣袖也被水刃撕成碎片。
“你究竟是谁?”河伯怒吼着再次挥戟,“凡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
余天的回答是一记更加凌厉的剑光。这一剑,他要斩断的不仅是河伯的性命,更是这延续了数百年的血祭传统!
面对余天剑光,河伯仰天发出一声震碎云层的龙吟,周身神光暴涨。在刺目的蓝光中,他的形体开始扭曲、膨胀。
“轰隆!”
大河骤然炸开滔天巨浪。一条数百米长的螭龙破水而出,无角的龙首狰狞可怖,青金色的鳞片在雷光中闪烁着冰冷光泽。
有鳞者称蛟龙;有翼者称为应龙;有角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