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和高层存在潜在联系的人占比也越来越少,尹慧希不需要经常出面,更多重要的人也只以为她自立门户和枫越减少联系,只有一些个人事务提上日程的时候,梁自衍依旧以知名企业家的身份伸出援手。
——虽然明白尹慧希心里有鬼,梁自衍和李茗艾都不希望这个人真正站在自己一方的对立面。保持脆弱的合作关系确实是他们现在能够选择的最优解。
公司蒸蒸日上,但那只是一部分人眼中的枫越。
而在另一个维度里,这家公司已逐渐演化成一台庞大且复杂的机器,外壳是股份和业务,内部则是控制与博弈。
没人知道张银胜事件后真正开始倾覆的究竟是什么。
梁自衍也是如此。但他确信自己有着明确的目标,他知道明面上枫越公司枫越集团会往哪里前进,也知道自己同时需要控制由尹慧希和江卓主管的那部分业务。
枫越集团扩张进行的实在顺利,甚至有些超乎想象。这显然并非偶然,从这时开始,但梁自衍有时觉得,哪怕有“那个东西”的协助让他们能够适时解决一些用心不良的障碍,能达到这种地步他们的运气也很惊人。
比起花费时间担心,他现在确实需要更加专注于自己得来不易的事业走向。
机舱内部并不宽敞,座位按对称结构紧贴舱壁,靠窗处可见夜色之下模糊的灯海与街道轮廓正在不断后退。
徐天翼的眼神在昏黄的照明灯下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靠最里侧的位置上。
江秋已经坐在那里了,姿态一如既往的端正,被自然地安置在最不易接近的安全区域,头顶是密闭的通讯设备挂架,四周安静得像有什么独立结界。
徐天翼收回视线,低声搭话:“坐在这个位置是个明智的选择。”
确实如此。如果有人目标是江卓,和他长相一致的江秋很容易会被误会。
像是一种不明意味的确认。江秋并未直接回应,只是抬眼望向对面透明机舱窗外——远处高楼反射的光芒被折射成模糊的流光,像有关未来的某种无法抓住的预兆。
梁安最后一个登机。之前在非常紧迫一样地催促两人上机以后,也不知道在停机坪独自干了些什么,上来便俯身朝飞行员那边靠过去打招呼,然后低声嘱咐了几句什么。
徐天翼注意到这个带着耳麦的飞行员头发稍长、打着哈欠、穿着也不正规,不像正儿八经的官方人员。但无论如何这家伙胸口处还是歪歪扭扭别了个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