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宏明愣了愣。
他们的家庭生活并不拮据,远没到那种缺了几百上千块钱就无法过活的地步,但或许是因为想起自家一对小小的女儿在幼儿园放学后独自在家,结果一个企图爬阳台时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另一个坐在地上吓得哇哇大哭的惨状,连宏明又有些心动了。
又不是不付工资,他想。只不过是介绍一个细心可靠的保姆而已,不能代表什么。
“是有这个需求”他试探着说,但也没给出太过迫切肯定的言辞。
神秘人笑了。从头到尾,连宏明甚至都没听他介绍过自己的名字,却记下了一个算是挺出名的家政公司的联系方式,还有指定的人选。
介绍来的保姆确实认真负责,据说是个工作十几年的老资格,经历到个人能力都没有任何问题,不仅照顾周全,还把连宏明家里两个不省心的娃管教的心服口服。连宏明也随口问起推荐她的人是谁,保姆阿姨笑称也许是哪个以前某个对照顾孩子很满意的前雇主,但也不确定究竟是哪位的好心介绍。
也是在这时,连宏明基本上放下了戒心。
直到几个月后,另一桩案子将连宏明的思绪重新推向深渊。
这是一桩政商关系复杂案件,牵涉到本市一位退休老干部的子女所打理,与房地产相关的灰色交易,案情其实不算复杂,但牵扯到的名字太大,申请进一步调查档案一旦递上去很快就被层层打回。批示意见永远只有一句话:“证据链不完善,建议暂缓。”
说是建议,实际就是不给那个通行证的托词。
连宏明并不甘心。
高官子弟说起来不是杀人凶手,但和惨案的发生脱不开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把凶手与被害人置于死地的真正始作俑者。那人实际上也不是完全摘出了整件事,几乎在刑法典的边缘踏踏实实踩了一圈,按理至少应入狱服刑,只是因为身份不同而被摘了出去。
连宏明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坚持会面临多少阻碍,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某个夜晚,又一个涉案人员的口供被不予采纳,事情又一次停在了“需要更确凿证据”的死结上。连宏明气得想笑,刚才在室内的时候嘴角因此紧绷到几乎可以说是僵直,拖着沉沉的脚步走出警局,坐在马路边塑料凳上仰头想了想,还是点了根烟。
自从有了孩子,他已经尽力开始戒烟,但也许是现在实在太冷。不知道是心里还是身上,总之有种无法释怀的感觉,让他确凿地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