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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川满头雾水的去和花女士沟通,对方果然根据方星河的需求给出了更加疯狂的拍摄思路。
还是一样的街头,不一样的是妆容和穿搭。
第一套,街头流浪的傻子。
方星河顶着一头打结的乱发,穿着不合季节的肮脏棉袄,倚坐在街角,茫然抬头。
他的脸上非常脏,胡茬乱糟糟的,嘴唇干裂曝皮,眼圈青黑。
因为穿着冬天的棉袄,他热得敞着怀,里面是一件被汗浸透、脏到发灰的白背心,在破口处,若隐若现的露出一点点胸肌。
这个男人看上去足足有30岁,憔悴,疲惫,惟有一双异瞳清澈透亮,散发出一种极致的简单。
我不知道我为何在此。
我也不知道你为何而来。
我就只是抬头看着你,仅此而已。
下一组照片,仍在原位置。
方星河换上了青少年的装束,站在流浪汉面前,低头向他递出一瓶水。
这组照片叫做“从前那个少年”。
他青春正茂,干净清新,但也并不是没有烦恼——额头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创可贴。
这玩意是方星河亲自要来并贴上去的。
在递出水时,他的表情并不是那种同情怜悯,又或者是什么自带悲悯感的神性。
恰恰相反,少年的眼神隐隐有些羡慕。
两组照片,一组俯拍,从少年的眼睛看向流浪汉;一组仰拍,从流浪汉的眼睛看向少年。
这是主观视角,最终的成片实际上是看向读者的。
蜷川实花还拍了一组客观视角,即,中远距离侧拍,将少年和流浪汉同时入框。
在同一张底片上拍出两种形态的方星河,实现照片的融合,这技巧在胶片时代也不难,通过特制的遮光罩即可轻松实现。
真正难的是构图的意境和光影的取舍。
蜷川实花做到了意想中的最好。
少年方星河与流浪汉方星河的侧脸在同一张照片中,死死锚定在切割中心点,像是太极图阴阳鱼般和谐。
光从后面打来,一明一暗,但明亮的并不纯粹,藏于暗中的也并不颓靡,形成了一种极致巧妙的荒诞对立。
这组照片,被方星河亲自命名为——嬗变。
写真集拍摄的第一天,20来号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只拍出了三张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