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的同时,一直守在舰桥里的勤务兵捧着王义的大檐帽到了跟前。
王义脱下钢盔,换上帽子,照例歪带了一点点。
舰桥上有水手打趣道:“又要钓鱼了吗,长官?”
王义:“不,今天太晚了,我对夜钓没什么兴趣。”
这时候舰桥后壁上的喇叭响了:“战情中心,电台接到舰队司令部密电,请约瑟夫中尉和宪兵到通讯室。”
王义:“勤务兵,去喊约瑟夫中尉和宪兵。”
“是!”
勤务兵转身跑走了。
王义来到舰桥外,手撑在栏杆上,看着还有最后一个角在海面上的夕阳。
等阳光完全落下,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战时驱逐舰实施灯火管制,有开灯的舱室全都用窗帘把舷窗盖住,所以甲板上一下子伸手不见五指。
夏普少校的声音忽然从黑暗中传来:“舰长,这是今天的伤亡——准确的说是受伤。”
王义:“零战扫射造成的?”
问完他就想起来,好像就在舰桥上就有个水手被零战扫射打伤了。
“是的,”夏普少校把写字板递给王义,然后靠过来,打开手电筒,“请您签字。”
柑橘的香气钻进王义的鼻孔。他忽然分外明确的感受到身边有个“热源”,但他知道,这应该是心理作用。
王义翻了翻表格,飞快的在最后签名栏写下自己的名字。
夏普少校接过写字板,关上手电筒,却没有立刻离开。
王义:“怎么,你想和我一起在甲板上看看星星?”
“不,”少校摇头,“我只是在斟酌该说什么。”
短暂的思考后,女孩说:“我第一次看见,靠500发左右的炮弹,就击落了八架敌机的人。”
今天交火时间不长,而且只有最后几分钟是全速射击,之前都是王义命令一次打一次齐射,根据枪炮长的报告,只消耗了在车布港补充的每门炮100发弹药——总共五百发。
女孩:“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模拟演习中,有这个射击效率,会被指导老师叫停演习的!这不合理。”
王义开始胡诌:“嗯,应该是妈祖娘娘保佑,我们专门去岸上请了只猫咪回来,它就是娘娘的化身。”
这时候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夜色,所以能看清楚夏普少校脸上的怀疑。
“能心算炮弹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