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的鲑鱼,那时的泰晤士河还呈现出一派暗绿色,而不是被污物染得黑黢黢一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泰晤士河居然变得跟曼彻斯特那条经常会出现尸体的厄威尔河一样黑了。
威廉四世习惯性地用食指背面擦了擦他的酒糟鼻,然后凝视着街上的混乱景象,他看见街头艺人正在制造噪音,一个“三明治人”的身上挂着香皂广告牌,路边有几个小男孩正在卖火柴,街头小贩正在兜售馅饼,一个因梅毒而鼻子毁容的印度乞丐正在敲鼓。
马蹄在鹅卵石上发出噼啪声响,经过一堆一堆的粪便,溅起的泥点子落在女士的裙边上,弄脏了整片街道。
威廉四世看着这一切,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他确实没有力气了,又或者是已经彻底厌倦了这一切。
虽然国王本人并没有吩咐过,但是宫务大臣办公室却早就已经心照不宣的开始为他的离去做准备了。
最典型的一点在于,他们居然主动找上了亚瑟,并为英格兰电磁电报公司提供了一份报酬丰厚的订单。
在亚瑟黑斯廷斯爵士的亲自监督下,几条不起眼的电报线在几个月的时间内迅速完工,并将国王居住的圣詹姆士宫与白厅、白金汉宫、海德公园的近卫骑兵团驻地等重要场所全部连接了起来。
而在英格兰电磁电报公司为王室通讯特别制作的密码本上,有着这样一行其他密码本上都不曾出现过的加密文段——tolifd(伦敦塔倒了)。
虽然亚瑟不知道威廉四世是否知晓这一切布置,但是他觉得,即便威廉四世对下面的动作一清二楚,他也不会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妥,因为他也很清楚自己行将就木。
而在这段人生最后的岁月当中,威廉四世认为自己只有一件事情要完成。
那就是,要将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冠冕平稳的戴在侄女维多利亚的头上。
在这样敏感的时期,他在空气中嗅到了许多不同寻常的气味。
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派往肯辛顿宫的顾问斯托克马男爵提前结束休假,自今年一月起便开始常驻肯辛顿宫,维多利亚的另外两个舅舅也开始频繁往来于英国与欧洲大陆之间,希望将他们不成器的儿子介绍给这位英国的未来女王。
年老体衰的威廉四世此时已经无力招架萨克森-科堡-哥达家族的婚姻攻势,维多利亚与荷兰王室奥兰治-拿骚家族的两位王太孙就是不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