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青楼的头牌,观惊鸿一舞,品佳人淳酿。
至于边疆的战事,他们丝毫不担心。
齐国参天殿出动十五位圣贤,在他们浅薄的认知之中,天下已是齐国囊中之物,他们只要不跟着添乱,未来手中的财富与权力自然还会水涨船高。
但与这里的繁华大相径庭的是,在老城区隐山巷内,有个披头散发,浑身发臭的残废正拖着自己已经无法行走的双腿在潮湿的雨幕中穿行。
他每天都在这里,也只能在这里。
若他走出隐山巷,很快便会被王城之中巡逻的军士带回此地。
没有参天殿的那位老圣贤开口,他哪儿也去不了。
于是,程峰只能日复一日地拖着自己的残躯在这些老旧的巷口里来来回回走动,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今日与以往似乎没什么不同,说来也怪,这场连绵的小雨只沾住了王城的一小半,而隐山巷恰恰就在这一小半之中,程峰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之极,他无意识地来到了一座老黄果树下避雨,听着周围淅淅沥沥的雨声,他恍惚间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醒来时已经暮色冉冉,而身旁,不知何时坐了一个老人。
对于这个老人,程峰再熟悉不过,换做以往他会对对方毕恭毕敬,而今他却没有了这样的念想,瞥了老人一眼后,朝着一旁艰难挪动了身子,与对方保持距离。
此人正是参天殿内的老圣贤。
老圣贤从一旁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食篮,他抽开了上面的盖子,将食篮中热气腾腾的饭菜拿了出来,递给程峰一碗饭,一双筷子,也不管程峰吃与不吃,他自己先吃了起来。
拿着筷子的程峰不明老圣贤来意,他看着埋头吃饭的老圣贤,对方未曾暴露丝毫六境强者的气息,仿佛在此时此刻,他真的只是一名居住于此地的寻常老人。
“为什么不杀了我?”
程峰嗫嚅嘴唇,声音虽然不大,却几乎是在以质问的语气询问老人。
后者没有抬头多看他一眼,而是隔着这雨幕望着前方斑驳的老墙,淡淡道:
“这么多年过去,王城很多地方老旧的区域已经被拆掉翻修重建了,唯独隐山巷这头一直没有被碰过,无数达官贵人想要买下这里的地皮,或是用来修建府邸,或是用来赚钱,但直至现在,它依然存在。”
程峰语气加重,干裂的嘴唇配上短促的语气,显得有些狰狞:
“为什么不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