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法,标本需要最少也要四五十件。
不说能不能找到这么多的样本,找到了人家又卖不卖,只是先算一算价格:元代卵白釉没找到窑址,只有完整器,上百公斤,得把安徽博物馆的馆藏买回来一半。
影青瓷倒是有瓷片,但两指宽一片就几千,上百公斤,要多少钱?
算少点:千万。
而文研院、国博申请一个国家级重点项目,预算经费才是多少?
好一点的千万级,差一点的,估计也就五六百、七八百万。而且这还是整个周期内的经费,这个周期很可能是两年,更或是三年。
所以,项目的总经费,连买标本都不够。
没人头吃肿了会研究这个,有这么多钱,我研究点成本低的,更容易出成果的不香吗?
哪怕名字很像,哪怕史料中提过:元代卵白釉源自宋代影青瓷,哪怕青白釉、卵白釉、卵白玉这三者之间只相差一个字,也从来没人想过要研究这个课题。
不研究,当然也就没人知道:只存在于史料中,几乎没人见过长什么样的卵白玉,就是宋代的影青瓷
吴晖翻来覆去,又把报告看了一遍:“河津瓷和霍州瓷好说,你前后征集了不少,后面这两种,至少得上百公斤,你哪来的样本?”
林思成言简意赅:“换的去年,我无意间收到一樽清嘉庆粉彩窑工制瓷瓶,让赵师兄拿到江西,换了四百公斤影青瓷瓷片”
“另外,赵师兄有一对唐代寿州窑(唐代名窑,在安徽)的黑釉贴花罐,拿到安徽,换了四十件元代的卵白釉。都是罐、坛之类的大件,相对而言,品质都不怎么好,不过用来研究够用了”
吴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清嘉庆粉彩窑工制瓷瓶,这玩意具体有几件,他不是很清楚,但他敢肯定,举世不超过一巴掌。
几年前,景德镇从山西借走一樽,结果一借不还,甚至把官司打到了京城。后来在文物局的调解下,景德镇勉强还了一樽汉鼎,这事才做罢。
如今,有人拿来一樽,要和他们换碎瓷片,谁不换谁是傻子。
如果再让吴晖估个价,至少六七百万。
唐代寿州窑的黑釉贴花罐,一只少说也有上百万吧,两件是多少?
三件加一块,八九百万了都正好和他之前预测的差不多:光是物料标本,都得上千万。
再看林思成,吴晖就感觉,这小子在发金光。